失去了能統一北方的唯一機會,還要撤往塞北,重過逐水草而居的遊牧生活。”
拓跋珪點頭道:“說得好!在明年春暖花開之前,我們不論如何辛苦,也要保住平城和雁門,我真不明白,秘人縱然能截斷盛樂到此的聯絡,但又有甚麼作用呢?”
長孫道生道:“以秘人的實力,沒有可能截斷我們和盛樂的聯絡,只要我們有足夠的軍力,可保運輸線的暢通。”
又道:“道生願負起搜捕秘人之責,只要給我兵馬,而秘人仍盤桓不去,我有把握將他們連根拔起。”
拓跋珪問道:“崔卿有何看法?”
崔宏道:“秘人是想激怒族主。”
拓跋珪訝道:“他們還嫌我不夠生氣嗎?”
崔宏道:“秘人一向自行其是,肯為慕容垂效力,是為了報恩,卻非變作慕容垂的走狗,惟慕容垂之命是從。故此我認為秘族和慕容垂之間該有秘密協議,例如只要秘族完成某些目標,便可以功成身退,從此之後和慕容垂兩不相干。”
長孫道生冷然道:“假設協議的目標是秘人須助慕容垂統一北方又如何呢?”
拓跋珪微笑道:“道生動氣了!剛才我也大動肝火,恨不得見一個秘人殺一個,但經崔卿提醒,立即冷靜下來。我的真正對手是慕容垂而非秘人,怎可因秘人而亂了全盤的策略。”
長孫道生悲憤的道:“我們怎可容族人的血白流呢?我們和秘人的賬,必須算個一清二楚,血債必須血償。”
崔宏道:“秘人先破壞我們的屯田,燒我們的糧倉,截斷盛樂到這裡的運輸線,種種作為,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擾亂民心,削弱我軍的鬥志和士氣,孤立我們,為寒冬過後慕容垂的反攻作準備。所以我們須冷靜應付,絕不可以自亂陣腳,否則會墮入慕容垂的圈套。”
長孫道生皺眉道:“如果我們任由秘人橫行,豈非更令戰士們士氣低落嗎?”
拓跋珪插入道:“現在敵我形勢明顯,我們的軍力只能保著兩城,有點像當年苻堅與我們的情況,苻堅的兵力雖在我們百倍之上,卻因我們打打逃逃的戰略而有力難施。假如我們現在勞師動眾,大舉出動兵馬搜捕秘人,表面看我們是掌握主動,事實上卻是被秘人牽著鼻子走,到最後將是疲於奔命,更會導致士無鬥志,豈是智者所為?”
長孫道生道:“難道我們只能坐看秘人揚威耀武,張牙舞爪?”
拓跋珪完全回覆平時的從容冷靜,沉聲道:“道生的心情我是瞭解的。不過為了擊敗慕容垂,我們必須忍,直忍至最佳的時機出現,再以崔卿所提出『擒賊先擒王』的策略,把秘族徹底收拾。此事如發生在慕容垂反攻之前,立可振奮民心士氣,失變為得,更狠狠打擊了慕容垂。”
崔宏聽得不住點頭。
長孫道生現出思索的神色,顯是激動的心情逐漸乎復下來。
拓跋珪嘆道:“我擔心只一件事。”
崔宏和長孫道生均感愕然,靜待他說出下文。
拓跋珪緩緩道:“秘人之所以能為所欲為,是因看中我們戰線過長的弱點,故能以不到一千人的兵力,截斷往盛樂和邊荒集的交通。我擔心的是秘人既然可看到我們的弱點,慕容垂當然也可看到,以慕容垂的性情,是絕不會錯過的。”
長孫道生和崔宏都有點欲語乏言的感覺,除非放棄平城和雁門,否則拓跋珪所說的情況是無法改變過來。
拓跋珪稍頓後續道:“以往我們做得最出色的是情報工作,對燕人的動向瞭如指掌,但現在情況剛好倒轉了過來,慕容垂透過秘人完全掌握我們的虛實佈置,而我們則像被蒙了眼塞著耳朵,對兩城範圍外的事幾近一無所知。一天這樣的情況不能改善,一天我們便陷身等待宰割的劣局。”
長孫道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