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形成對峙的局面。唉!」
楚無暇道:「如此不是正合族主之意嗎?族主為何嘆氣呢?」
拓跋珪苦笑道:「慕容垂畢竟是慕容垂,這-著是連消帶打,害我們徹夜無眠,明天更
沒有精力去騷擾他。自昨夜激戰後,我們-直沒好好休息過。」
此時火把光朝他們的方向移來,直抵裡許外近處,五百個燕兵齊聲呼喊,戰馬同時嘶鳴,
擺出挑釁的情狀。
楚無暇道:「有甚麼關係呢?荒人未至,族主該沒有攻擊他們的打算。」
拓跋珪道:「我不是為自己嘆息,而是為我的兄弟燕飛惆悵,慕容垂斷然離開獵嶺,移
師日出原,是因他掌握到今仗成敗的關鍵。」
楚無暇搖頭道:「我不明白!」
拓跋珪道:「慕容垂首要之務,是要在日出原立足,設立強大的陣地。月丘已被我們佔
據,慕容垂唯一可憑之險,便是桑乾河。只要他夾河設定營地,將主力部隊部署在河的南岸,
糧食物資武器則儲於北岸,可說已是立於不敗之地,進可攻退可守。憑其優勢的兵力,我們
實沒法奈何他,幸好慕容垂也奈何不了我們。」
楚無暇道:「如相持不下,最後退兵的肯定是慕容垂,族主為何如此憂慮?」
拓跋珪慘然笑道:「問題是紀千千在他的手上,他會如何利用紀千千,真的令我感到害
怕。」
楚無暇明白過來,難怪拓跋珪會為燕飛唉聲嘆氣。
拓跋珪道:「剛才我內心有兩個想法在劇烈鬥爭著,一個想法是傾全力出擊,務令慕容
垂難以得逞;另一個想法是留在這裡,甚 都不要做。你現在該知是哪個想法贏了。」
楚無暇一顫叫道:「族主!」
拓跋珪嘆道:「燕飛是天下間唯一能使我感情用事的人,可是我的理性仍是佔了上風,
也使我感到愧對燕飛。唉!人生為何總是令人無奈。」
楚無暇深切體會到拓跋珪內心的矛盾,一時說不出話來。
向雨田喚道:「我的娘!差點痛失良機。」
從山脊看下去,獵嶺的山寨處處是獵獵燃燒的火炬,映得寨內寨外明如白晝,其戒備的
森嚴,遠在兩人估計之上。
向雨田對糧倉所在的猜測完全絕對的被證實,因為位於正中的二十多幢房舍,大部份中
門大開,一包包的糧貨送往等候的騾車上,一俟貨滿,騾車實時開出,加入直通寨門大路上,
像螻蟻般銜著尾巴一輛接-輛的騾車大隊去,往日出原的方向緩緩而行。卸貨後的空騾車則
不住折返,好作另一輪的運送,形成來去兩隊見首不見尾或見尾不見首的騾車長龍。
寨牆上滿布弓箭手,環繞寨牆的數十座箭樓亦擠滿了人,人人打醒精神,監察遠近的情
況,只要有敵人出現,肯定立遭數以百計勁箭同時招呼,縱然燕飛有擋箭的本領,也絕對沒
法倖免。
寨內道路交�處,佈署著一組又一組全副武裝的戰士,糧倉頂處也有箭手站崗,換了來
犯者不是燕飛和向雨田,誰都要徒嘆奈何,臨陣退縮。而假設兩人仍有別的選擇,也不會以
身犯險。
燕飛嘆道:「好-個慕容垂,深明此仗勝敗的關鍵,我猜他會放棄獵嶺的山寨。如須撤
返中山,便改採太行山北端的軍都關,把山寨一把火燒掉。」
向雨田道:「慕容垂高明得教我心寒,若不是你老哥從紀千千處得到實時的情報,我們
將失之交臂。過了今夜,慕容垂已把糧資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