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今天很奇怪,連簡訊也沒回,我絕望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啊。
程家嘉的電話就是在這個緊要關頭打來的,電話那邊的環境挺嘈雜的,象是在在街上,程家嘉的聲音有些急切:“丫丫,你現在在哪,在不在家。”
他不是在開會麼?怎麼突然在外邊打電話給我了?雖然有些疑惑,但我現在實在沒精力管這些多,這個時候,只要能逮著人,管他做什麼事呢。聽到程家嘉的聲音,我一下子內牛滿面了,親人哪,我可算找著你了。
“我在家裡,鬧肚子了。”我有氣無力的聲音顯然讓他大吃一驚。
“你等著,我馬上就到。”程家嘉乾脆利落地結束通話了電話,結束通話之前我聽到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我終於放下了心,有人來了。地板很涼,我卻顧不得了,斜斜地歪倒在地板上,之前一直精神緊張所以不覺得,現在這一下子放鬆下來,我覺得全身都在叫囂著難受,肚子就不用說了,雖然上吐下瀉早就把它騰空了,可還是一陣陣的噁心反胃,手腳冰涼,還又麻又軟,無力得握個手機都感覺到沉重。
程家嘉見到我時,真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才幾個小時不見,早上那個生龍活虎的我成了一灘泥,衣衫零亂,披頭散髮,還軟趴趴般靠在門邊上動不了。
早上我還在為自己在他面前赤腳而害羞,還裝來裝去,現在卻以這付樣子示人,這著實讓我尷尬,但再尷尬也沒用,站起來開門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一開完門我又站不住了。
程家嘉眼明手快,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把往下滑的我提了起來,皺著眉頭說:“拉肚子怎麼會拉成這樣,得趕緊上醫院,丫丫,還能不能走?”
我被他這麼一提一晃,腹中一陣翻天覆地,等不及去到衛生間,便又幹嘔起來,直嘔得頭暈目眩,立足不住。一片慌亂中,我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被人扶上了沙發,緊接著一塊熱毛巾貼上了我的臉,輕輕地幫我擦拭著嘴角。
真舒服啊,我自覺地往熱毛巾上湊了湊任由他擦著,腦中暈暈乎乎的,不自覺地抓住那隻幫我擦臉的手晃了晃,叫了一聲:“媽,我難受死了。”
那隻手僵住了,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這是程家嘉!
啊呀,我叫了啥,我叫了啥啊,太太太太丟人了。
我不敢睜眼,裝著還是迷糊的樣子,手上悄悄地鬆開了他的胳膊,咕噥著轉了個身。
臉蛋被兩隻大掌夾住,左右狠狠各捏了一把,緊接著腦門上也捱了一下敲,程家嘉的聲音不再溫柔:“還裝,你這丫頭!”
“怎麼會這麼燙,丫丫,快點起來,我們上醫院。”他的聲音聽起來漸漸有些模糊起來,我感覺頭越來越重,身上越來越熱,這次不是裝,是真的睜不開眼了。
我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他抱起了我,出了門,下了樓。外邊有些冷,我本能地往他懷中鑽了鑽,心中還有一絲清明,想著我身上好象有些髒,又往外掙扎了一下,然後就感覺他收緊了兩臂,把我緊緊裹在懷中,耳朵隱隱約約聽到他焦急的聲音:“別睡,丫丫,別睡,這樣睡著會生病的,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去醫院。”
我好象睜開眼朝他笑著點了點頭,後來就什麼也不記得了,等我再次睜開眼睛時,我已經在躺在醫院的急診室裡了,白色的牆,白色的日光燈,白色的天花板,幾袋藥水靜靜掛在床邊的支架上,還有一個人背對著我站在窗前,一身黑色的背影地站在清冷的病房中顯得很沉靜。
大概這藥水中有退燒藥,我出了一身的汗,全身溼乎乎的,我不舒服地轉了轉身子。
程家嘉聽到動靜,倏地轉過身來,幾步來到床邊,俯身摸了摸我的額頭:“丫丫醒了,感覺好點沒有?”
他靠得挺近,近到我能清楚地看到他身上的外衣有些皺,那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