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挺期待昭襄王的妃嬪殉葬也能殉出一個邪靈來,可惜列國出過青武王下葬時藍欣吞食上千人的慘劇後都長了記性,國君下葬時各種措施做得很好,很難誕生邪靈。且昭襄王殉葬的妃嬪不多,小歌看過名單,不過四百餘人,遠遠不夠,連當年藍欣誕生時的一半都沒有,小歌對此很是遺憾。
看著被竹簡刺傷的手指,小歌微微蹙眉,倒黴,對國君葬禮厭倦了找卷閒書打發時間都能被竹簡上不曾磨乾淨的刺給弄傷。
太子榭將小歌的手指抓起放入口中吸吮,讓小歌不由愣住,隨即將手指掙扎了出來,用手帕擦拭手指上沾著的唾液。“你做什麼?”
“幫你止血。”太子榭理所當然道。
“不需要,用清水洗洗即可。”小歌不認為這麼點傷算什麼,且即便算什麼,也不能讓太子榭這麼幫她止血。
見了小歌的反應,太子榭不由不悅。“你我很快就會是夫妻。”他已與唐王瑾談妥了條件,靜姝太子妃將自請下堂,由妻為妾。
“還有三年呢。”小歌笑道,三年後,她八成已經跑了。
太子榭提醒道:“雖然國君逝後,國喪二十七個月,然亦可以日代月。”若真國喪二十七個月,列國的百姓都不用做別的事了,亂世中,列國換國君的頻率可不算低。
“我忘了還有這茬。”小歌淡淡道,手中將擦拭的帕子隨手丟掉,換了卷書簡繼續打發時間。
太子榭茶色的眸子霎時冷若寒冰,卻不捨將小歌如何,只能衝書簡發火。“來人,誰準備的書簡,竟然沒將竹刺刮乾淨,拿下去燒了!”
那捲弄死了小歌手指的書簡很快被宮人撿走,卻沒有燒掉,而是偷偷送出了宮交到了一個小商賈手裡。
小歌在辰王宮的藏書殿中渡過了昭襄王長達五個月的葬禮,讓小歌感到不安的是,從夏季到冬季,都這麼長時間了,御風竟然一點訊息都沒有,一點都不像御風的性子,可不安之感卻非常強烈的在她心頭上盤旋。而在小歌的不安中,二十七日國喪似指間之沙般流逝,太子榭於季冬之月下旬登基為王,看著太子榭王袍加身的模樣,小歌難得的犯了回花痴。不去想彼此之間的恩怨,小歌覺得太子榭真的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玄底金線勾勒的王袍讓素日溫潤君子的少年郎赫然顯現出了無上的尊貴氣勢。人與衣之間已非華貴的王袍在撐起他,而變成來了他撐起王袍,甚至壓住了王袍本身的華貴。由衣觀人,小歌佩服巫羅負芻,為了培養出這樣一個出色的君王,巫羅肯定花費了不少心思。
小歌難得的跑神讓辰王榭甚是滿意,只要能為他有一瞬的失神,他就有十足把握總有一日將她的心搶回來,同時在心中堅定了某件事。
辰王榭登基後第一件事是冊封眾妃嬪,加封與恩賞有功與德高望重的臣下,平衡朝堂與後宮的勢力,第二件事則是下令兩個月後立小歌為後。
王后之位被一個半道上殺出的人給奪了,不服氣的不止一個兩個,確切說,辰國八成的貴族都不樂意,但礙於十巫的彪悍,以及太子榭在之前的封賞中給了所有人甜頭,也就讓所有人將不服氣咽回了腹中。
天時地利人和,婚禮按理應該很順利,然孟春之月下旬,冀州傳來急報,公子御風起兵造反,冀中兩郡一郡失守、一郡告急,冀東之地的三郡雖無事,但也只有暫時。
“他倒是豁得出去。”辰王榭對御風無言了,雖然為了讓靜姝王姬下堂,他出賣了不少利益給唐國,但讓他為了女人而發動戰爭,他沒把握自己能做到。
小歌由衷點頭:“御風,確有暴君的潛質。”暴君本就無法無天,肆無忌憚的,做出什麼事來都不足為奇。“可要推遲婚禮?”
“婚禮如期舉行。”辰王榭冷定的道,御風這個時候發動戰爭為的不就是讓他推遲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