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做不到,大家以後自己觀察,我這裡就不吹牛了,不過,醜話說到前頭,這個永佃權是有條件的,當然啦,這些條件也是大家能夠接受的,絕非無理要求,譬如說,這塊地你不想種了,你得還給我們,或者我們自行收回,反正是不能讓地荒著,還有,將來你家裡沒人了,這塊地我們也會收回,諸如此類的情況,大家應該能夠理解,其中,最為重要的一條,便是這塊地的分配權,只能在華興集團這邊,誰要是想把這個永佃權賣出去,或者臨時租給別人,都是不允許的。”符思南話說的很慢,儘量讓大家能聽明白自己的意思。
凡事一旦有了條件,就會生出許多歧義,不等那個中年人再次發問,大家便已吵成一團,代表們對於土地的敏感性,讓在場的華興人歎為觀止,人家可能不認字,可能不善言辭,但論起對土地的執著和感情,顯然是他們這些現代人不能比的。
既然允許討論,甚至是吵架,符思南等人便樂見其成,只有現在把問題說明白了,以後才好執行,當然啦,信用也是這樣一點點建立起來的。
關於租金的問題,符思南表示現在還定不下來,但也請大家放寬心,肯定不會影響大家過日子,華興集團返鄉定居,可不是為了壓榨百姓的而來的。
討論來,討論去,不知誰說了一句,地還不知在哪兒呢,大家在這兒瞎議論個啥?還不如先想想怎麼把地弄過來,就憑人家華興人敢出頭,咱們就得跟著人家幹到底。
此話一出,場地裡瞬間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雖然亂局已平,但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人人惶然無計,如今華興人給大家指出一條明路,就算是再拼一次命,那也是值得的。
最後,夏浚洲又站出來,講了講加入歸義堂的條件,以及權力、責任、義務等事項,更是將大家的熱情鼓動起來。
和現實利益比起來,官府、朝廷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
一大清早,討論了一天半夜的代表們,在管委會委員們的帶領下,緩步登上打嗥嶺。
此時,打嗥嶺頂部的一處平地已經被清理出來,一塊數米長短的拼接木板被固定在兩棵大樹之間,上面書寫著許多名字,俱是入港以來,為守護榆林港而犧牲的歸義民士兵,以及打工青壯,總人數已經超過兩百餘。
場地佈置極為簡陋,除了一個大音箱、一個帶有支架的麥克風,以及一組電池,就是固定木板的大樹上,掛著一塊木牌,上邊寫著“英烈祠”三個大字,並無其它物品。
眾人在空地上站定,梁繼盛走出佇列,抬手拍了拍眼前話筒,這才開口發言。
“各位同仁、朋友、代表們,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我們來到這裡,是為了祭奠那些為了守護榆林港和崖東近萬百姓而犧牲的將士們,他們的名字就刻在那塊木板之上,我們將永遠銘記他們的豐功偉績。”說到這裡,梁繼盛停頓片刻,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遍,才繼續發言。
“大家都知道,自從我們登陸榆林港以來,崖州地面發生了很多事,有和我們友好相處的百姓,有幫我們奔走定居的官員,也有覬覦我們財富的海賊、豪強,尤其是那些海賊、豪強,內外勾連,將整個崖東地區破壞殆盡,而木板上的那些名字,代表著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他們曾經和我們一起抵擋海賊入侵,並獻出了寶貴的生命,他們的恩情值得我們永遠銘記,現在,我提議,按照華興的習俗,大家一起默哀片刻,以寄託對逝者的哀思,祝他們永遠安息。”說罷,梁繼盛帶頭默哀起來。
人群之中,大家有樣學樣,紛紛低頭靜默,整個場地上充滿了悲傷的氣氛。
片刻之後,站在另一側的劉建國開口示意大家默哀完畢,眾人才紛紛抬起頭來,再次望向前方的梁繼盛。
“為了紀念這些犧牲的兄弟們,我和管委會的同事們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