湳西農莊的場院裡,符思南正在給大家普及冬玉米的播種要點,不管外邊亂成啥樣,他這邊依然按部就班,從辛勞程度來說,絲毫不比備戰來的輕鬆。
水稻收割完成之後,符思南和侯利民便思謀著繼續種點啥,這麼一大片好地,肯定不能讓它荒著,大家議來議去,最後定下兩季稻一季玉米的輪作方案,只是崖州地區從未種植過玉米,大家不得不親自上手,邊教邊幹,個個都變成燕朝農民一般模樣。
隨著來港避難人群的增加,農莊人手漸漸富裕起來,而種地本就是百姓的吃飯本事,稍加培訓之下,大家很快便操練起來,個個忙的昏天黑地。
清理稻茬、排水整田、堆出田埂,事事均靠人力完成,讓農業部的同仁們感受了一把古代種地的艱辛,要不是有眾多免費勞動力可以使用,大家的心態可能已經崩潰了。
把地收拾好,播種的工作反而輕鬆下來,有百姓們彎腰勞作,華興人只需在一旁監督指點即可,對於這種新奇品種,避難百姓表現出極為可貴的工作熱情,畢竟吃著人家華興的飯,再不努力幹活,那還有良心嗎?
勞作一天,張作海直接靠坐在小院門口的牆上,帶來的煙早已消耗一空,如今只能仰望天空,回想自己在華興大陸的生活,正如兒時的自己,在地頭辛勞一天,也是這樣看著天,只不過那時的自己,心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今年已經五十出頭的張作海,人生經歷極為豐富,先是當兵,然後回村,又當村長,帶領村民進山採礦,掙了些錢後,野心迅速膨脹,居然又弄了個鍊鐵廠,給市裡的鋼廠供應生鐵,幾乎憑一己之力,讓家鄉變的不再貧窮。
兒子張景堂,乾兒子趙錦輝在省城的冶金學校讀書,畢業後,學鍊鋼的兒子進了省城的鋼鐵廠,說是看不上他那個破鐵廠,學財務的乾兒子趙錦輝卻樂呵呵跑了回來,說是他不懂經營,容易讓人騙,有他這個財務專家幫忙,才能做大做強。
張作海心裡明白,自己替身故戰友撫養的兒子懂事了,這是記掛著他的恩情呢。
去年的時候,兒子張景堂突然跑回來,說是有件奇事想要參與。
父子三人商量一夜,同樣好奇的張作海、趙錦輝跟著張景堂來到省城,進而前往南方,在李政那裡見識了光球奇蹟,父子三人便踏上了穿越之旅。
此時,仰望天空的張作海只想罵人,但凡老婆還在,也不會允許他幹這種蠢事。
趙錦輝在農莊負責記賬,天天和務工的農民打交道,雖然忙的不亦樂乎,但也把崖州話學了個八九不離十,算是成功融入燕朝社會。
溝通順暢之後,趙錦輝便找了兩個粗通文字的百姓當徒弟,手把手教他們記賬,然後便發現雙方差異實在太大,文字的事還好辦些,畢竟記賬用不了幾個字,關鍵是數字和計算,這些小學數學的內容,卻把成年的燕朝人直接難倒。
為了這事,趙錦輝向符思南請示,希望能開個培訓班,培養一批能適應華興習慣的記賬員,順便推廣一把現代算數和現代漢語。
符思南對趙錦輝的建議十分重視,讓他趕緊操作起來,組織燕朝人學習咱們的知識,絕對是利長遠的大好事,尤其是歸義民,得讓他們儘快感受到追隨華興的好處。
辦起了培訓班,趙錦輝便不再下地,專心幹起培訓工作來。
只有把歸義民培養成才,大家的工作才能輕鬆下來,不斷擴大的歸義民隊伍才有意義。
見老爸無聊地靠在牆根處歇息,趙錦輝趕緊靠攏過去,要論脾性相投,他倆更像是親爺倆。
“小輝,上次那事你問的咋樣了?”
“爸,你還真想出去走走?風險太大了吧?我哥好像不太同意。”
“廢話,幹啥沒風險?去京城和談是誰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