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狗盜之徒,當日行此下作之事,確實令人匪夷所思。
嶽文雍笑了笑,表示你說的這些人,本身並非庸才,承平之時,做一些利國利民的好事,也是應有之義,但和擁有經天緯地之能的沈狀元相比,可謂雲泥之別。
他們的好,分跟誰比,若是放到芸芸眾生之中,當為一時俊傑,但在沈狀元面前,卻和豬狗並無不同。
當流星閃耀在夜空的那一刻,其它的光芒還有意義嗎?
世事之難,俱在於此。
迷茫歸迷茫,沈家人痛定思痛之後,就此絕了科舉之望,專心在商業、農事上深耕,倒也將家族穩定維持下來,但要想繼續興旺發達,卻是難上加難。
從沈護的言談中得知,沈家在做商業選擇時,並未像其他家族那般,盯著運河貿易、鹽業、漕運等熱門行當吸血,而是謹守本分,幹起了書坊生意。
河下鎮是江南到京城的漕運樞紐,南來北往的人士眾多,書坊生意雖然利薄,但勝在穩定,同時也無需和官府鉤掛、聯絡,對沈家的民望還有加持,屬於相對適合沈家發展的商業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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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經過巨大波折的沈家,從內心深處,對那些和官府沾邊的勾當,本能地敬而遠之。
然後便是農事一項,據沈護所言,自從前年朝廷徵收遼餉以來,沈家在種田上便陷入困頓,基本一無所獲。
對上無法免除賦稅,對下又不忍苛責佃戶、長工,其中損耗,只能由自家默默承受。
好在沈家商業還算不錯,加上自身多年積累,日子倒也能安穩地維持下去。
說到這裡,嶽文雍若有所思,先看了看莫行雲,然後轉向曹洪、於嗣業,示意他們開口發言。
於嗣昌低頭不語,曹洪張了張嘴,隨即將話題轉到福瑞昌的生意上來,略略說了些廣東的情況,同時發出邀請,希望沈家能派人前往廣東發展,曹家這邊定會全力協助,以報今日相聚之恩。
面對曹洪的邀請,沈家叔侄連連表示感謝,只是前往廣東開枝散葉,卻是族中大事,絕非三言兩語便能定奪。
眾人嘮著家常,不知不覺便到了下午,然後在沈護的張羅下,撤去酒席,在堂中商量起眾人此行的任務來。
曹洪隨即提出租地之議,他們在此居住、耕作,並非三兩天的事情,豈能事事煩勞沈家破費?
面對曹洪的提議,沈家叔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一起看向於嗣昌。
於嗣昌苦笑一聲,表示自己之前已經提過,還沒來的及向大家彙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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