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大妖的血肉變成枯骨,血肉、魂魄、還有磅礴的妖力被噬魂吞噬下去,讓它的身體急劇地膨脹起來,黑獄的無邊威壓同時鎮壓得它苦苦掙扎,似乎下一刻它就會在這雙重壓力下爆炸開來。
數不盡的妖魔潮水般向著岑青湧來,這樣你死我活的廝殺場景,已經數千年沒有發生過了。
妖魔本性兇悍,暴虐好鬥,岑青的殺戮並未讓它們升起敬畏之意,反而更加悍不畏死的撲上去,有些甚至在趕來的途中就已經互相廝打起來,各類吼聲此起彼伏,就連黑獄之外的看守也被驚動。
“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雖然黑獄裡的妖魔彼此爭鬥已經是常事,但像今天這種混亂,卻從來沒有發生過,聽聲音無窮無盡,分明是整個黑獄的妖魔都被席捲了進去,如果真的發生妖魔暴亂,逃出黑獄,那麼他們將責無旁貸。
“要立刻稟告閻君!”
黑獄守衛的頭領是一名鬼將,他正要親自檢視黑獄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見一道光華如梭子般劃開地府的黑暗從遠方飛來,落在他的跟前,化成一位白袍修士,長臂過膝,雙耳垂肩,五官看似平常,卻又比平常人大上了一圈,因此顯得面容有些奇異。
“來者何人?”
黑獄守衛們原本就很緊張,此刻看到那人突然出現,更覺風聲鶴唳,氣勢洶洶劍拔弩張地衝向修士。
只有那鬼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白袍修士,覺得對方似乎有些眼熟,又仔細看了幾眼,瞧見他那耷拉著的耳朵,心中頓時便是一驚,不由自主地彎下腰去:“見過諦聽神君。”
被稱為諦聽神君的白袍修士微笑點頭,輕輕抬手,這鬼將便感覺到一股沛然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扶起,眼角瞧見手下的鬼卒依然如臨大敵的模樣,立刻大驚呵斥道:“把武器收起來,瞎了你們的眼睛,沒認出這是菩薩座下的諦聽神君麼?”
“無妨。”諦聽神君開口道,“裡面情形,我已盡知。閻君正在菩薩處,我也因此而來,你們無須緊張,更無須擔心閻君怪罪。”
“南無地藏王菩薩。”聽得此事居然連閻王和菩薩都驚動了,一眾鬼兵鬼將面面相覷地收了武器,紛紛俯首朝著諦聽神君禮拜。
然而諦聽神君只是微笑,目光穿過虛空,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望去。
那個方向上,一隻正在飛來的白鶴遠遠地瞧見諦聽神君,冷冷地哼了一聲,展翅一個折轉懸停在原處。
諦聽神君眨眨眼睛,點了點頭,似乎有邀請之意。
白鶴面露不屑,雙翅拍打,身形如一支利箭衝破地府的屏障,從遠方消失。
……
“我從不知做一隻填鴨是這樣的痛苦。”
黑獄之中,噬魂被不斷吸納的妖力撐得苦不堪言,最無語的是,這岑青根本沒有聽到它的哀求一樣,繼續執著它的本體殺伐,腳下的白骨早已堆成一座小山,岑青就站在那小山的頂端,繼續搏殺著一隻只衝上前的妖魔。
這冷酷漠然的模樣,讓沒有感覺的噬魂也是一陣陣的心寒。
“再繼續下去的話,我真的會死的。”噬魂橫下心腸,原本它想依靠著岑青再次離開黑獄,然而看眼下的情況,只怕岑青走不了兩步,它自己就會先爆體而亡,“是你逼我的,既然走不了,就大家一起留下吧。”
岑青刺穿一隻飛來的鷹妖,抖手把它的白骨甩在腳下,視野之中,依舊是漫無邊際的妖魔。
“嘶……這黑獄究竟是什麼地方,居然關押瞭如此多的妖魔,若是被它們湧向人間的話……”奮力地挑飛一頭熊妖,岑青正有些走神,忽然感覺到一股精純至極的力量沿著自己的手掌湧入了身軀,這股力量的湧入並沒有使得他更為輕鬆,反而感知到周圍的空氣陡然間凝重起來,腳底喀嚓一聲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