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啊,白公子”許仙這才反應過來,拱了拱手,問道,“在下與公子素不相識,不知公子是從哪裡得知在下居處的?”
他居然率先發問。
岑青離開書桌,對他回禮,義正詞嚴道:“在下原籍川中芙蓉城,來京城尋親未果,如今初購置仇王府田宅棲身,卻不料有人告知在下,說許公子私入我家中,又題詞半闕,在下不知公子何意,特來相詢。”
“這”
許仙沉吟起來,說來他在牆上題字,一則是發洩尋人未果的苦悶,一則潛意識裡也為了讓白素貞明白他的心意,可此刻看著眼前的“白素貞”,他卻如鯁在喉,連一句話都解釋不出來。
然而岑青依然沒有放過他,繼續道:“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看來公子心中苦悶痴情無處發洩,只是那曲調言辭悲慼,不好置於家宅,在下已是把那面牆毀去了。”
“是”
許仙腦中一片混亂,岑青的話他連半句都沒有聽進耳中,只覺得自己數年的等待就像一個笑話般,沉默了許久才問道:“是那位青公子告知白公子我的身份的?”
“青公子?”岑青愣了愣,不知他說的是誰,想了一下才感覺應該是張錚,只能含糊回答道,“不錯,他是我的兄弟小青。”
“兄弟,小青。”許仙的神經此時已經能夠經受連番打擊,神色木然,唯一想到蓄著鬍鬚的小青有些噁心罷了,“在下胡亂塗鴉,在此向公子致歉。只是不知白公子前來除了問罪之外,可還有其它事情?”
“呃,沒了。”岑青道,他未料到這許仙居然如此好脾氣,全然不像一個穿越者,“我見公子的詩詞寫的是極好的,只是以後莫要隨處留字就好。許公子,叨擾了,在下這就告辭。”
這許仙言辭有禮,他也不好咄咄逼人,向許仙躬身作揖,撩起下襬跨過書房門檻就要離去。
“慢著!”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喝,岑青轉過身,見到許仙的目光清亮,正冷冷地望過來。
“在下寫詞,尚未標註宮商角徵羽,白公子又從何處得知在下這首詞,是僅有半闕的?”他的聲音更是冰冷,宛如孤狼遇到了另一隻搶食的同類,“莫非公子你也是一位穿越者?”
“穿越者?公子所言莫非是那穿界之魂麼?”岑青一臉迷茫地望向許仙,而後猛然後退兩步,露出警惕驚駭的表情來,“許公子方才說“也”,莫非許公子是穿界之魂?”
若論起演技,岑青自覺不會輸於眼前這廝,果然許仙的表情迷惑了一瞬,又繼續追問道:“公子還沒有答我如何得知這詞只有半闕的。”
“我家那小青兄弟久居人間,對詩詞之道頗有見解,因此一讀之下便能吟誦。區區半闕詞,雖文采斐然,但未有下文終是缺憾。”岑青連想都未想,便順口胡謅道。
許仙又沉吟了片刻,面容漸漸柔和下來,搖了搖頭道:“這首詞,並非我所作,下半闕不合時宜,因而未寫。”
“原來如此。”岑青皺了皺眉,又衝他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白素貞,你來到人間,莫非不思報前世之恩了麼?”
岑青沒想到自己剛走了兩步,聽到身後又傳來許仙的喝問,不由得心情煩躁起來,對他的印象陡然間一下降落到冰點。
報恩這種事情,從來講究個你情我願,就算你知道劇情前後,哪有當面喝破,硬逼著別人去報恩的。
更何況白素貞要報恩,物件也該是那個千年前的小牧童,怎麼會是你這個鳩佔鵲巢的西貝貨。
於是他轉過身,冷冷地盯著許仙,過了半晌才道:“不錯,你能看破我的身份,知道我來到人間是為了報恩,但我報恩的物件,只是那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