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拋下我。從漢陽認識你開始,你把我丟在義陽在臨安的時候你差點把我丟在臨安這次出門,你又想把我丟在青城山……師父,岑青,我不想離開你。”
“呃……”雖然知道張鈺的心思,但是被她如此直白地表露出來,岑青還是覺得有些受不了,“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你跟我一起赴湯蹈火,只需要平平安安地待在我的身後就可以了。”
“但是師伯為什麼就可以?”
“因為她的道行比我還高?”岑青不太確定地反問了一聲,隨後道,“之前有人說過修行界就是這樣,要麼拳頭夠大,要麼有個強大的靠山,我兩樣都沒有,拿什麼護著你啊?”
“師父啊,在你眼中,是不是還覺得我是那個揚言能打十個護院的小女孩?”張鈺湊到桌前來坐下,雙手託著下巴道,“我現在已經是築基修士,法訣符咒無所不通,你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三年前張錚也是築基修士,還不是被金丹真人翻掌鎮壓。”岑青皺起眉,張鈺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讓她看到了三年前自己的影子。
“哈,你還提張錚。師父啊,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喜歡他……”張鈺苦惱地趴在桌面上叫,像一隻慵懶的貓兒。
“我只把他當做知己。”岑青沉默下來。她因為“靜默”的緣故,如今被天下道門通緝,並不適宜出現在張錚面前,只是不知道那廝被流徙到太湖北,現下過得怎麼樣。
“說起來我也想知道他怎麼樣了。”張鈺挺直了身體,懊惱地取出追星劍放在桌面上,“原本他說把寒玉髓融入追星劍,追星就可以復原過來,可是至今已經三年了,追星還是沉睡不醒,我都想揪著他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岑青笑了笑,沒有說話,閉上眼睛繼續修行。
客房內燃著紅紅的燭火,張鈺百無聊賴地挑著燈花,過了半晌突然叫道:“師父……”
“怎麼了?”
“師父,你對兩個女孩子在一起怎麼看?”張鈺咬著嘴巴,似乎極為難為情地問出這句話來,但是話語出口之後便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連口齒也伶俐了許多,“我說的在一起,不是我們兩個這樣的在一起,而是像夫妻那樣的在一起。”
岑青思考了一會兒,才回答道:“不支援也不反對,如果她們互相有真正的感情,那麼性別應該不是問題。”
“那麼師父,你對人和妖在一起又怎麼看呢?當然了,我不是說你和我,就是打個比方……”張鈺嘴角彎起,繼續問道,她知道凡是岑青認真想過才回答的話,往往都是她的內心話。
“先前有人對我說過:自古妖類難耐山中寂寞,嚮往人間同人類一起生活的也不在少數,可惜人妖殊途,釀成悲劇者甚多……”這次岑青根本沒有考慮,直接地就回答了出來。
“事實上呢?”張鈺有些失望地問。
“事實上他說對了。”岑青回答道。
張鈺愕然,過了片刻,才訥訥地說了一句:“可憐的張錚。”
“你說錯了。”
岑青忽然睜開眼睛,盯著張鈺道:“張錚被流放,是因為他在道門和朝堂上的鬥爭一敗塗地,與我並沒有關係。他是個幼稚而又天真的傢伙,被期盼有所作為的皇帝看中,便以為自己遇到了明君,豈不知自己不過是被拉出來攻擊的靶子而已。”
“呃,我指的可憐……”
張鈺想了想,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加糾纏。她掛起了劍,脫掉袍子,只著純白中衣,烏黑的長披散在肩頭,盤膝坐到了岑青的對面,一隻手扶著腿彎,一隻手託著下巴,就那麼目光深邃地望向岑青。
岑青頓時哭笑不得,她忽然明白當初白素貞面對自己時是怎麼樣的感受了。
“我們歇息吧。”她說。
“啊?”張鈺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