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清政府第一批官派赴美留學的幼童,詹天佑不負所望。
以其優異的成績考入了耶魯大學,在工程學院中主攻土木和鐵路工程專業。
三年學業修滿後,清政府下令提前撤退留美學生,於是他便回到國內,被派往福州水師學堂,學習兵艦駕駛。
咱就說,金子是不是在哪裡都能發光。
詹天佑在福州學習期滿後,又以一等第一名的成績被派往福建,任起海軍“楊威”號的戰艦駕駛官。
幾經輾轉後,他經同學鄺孫謀推薦,趕赴天津,進入到洋辦鐵路公司,任起幫辦工程師,這才得以讓他學以致用,熱火朝天地幹起了鐵路事業。
“達朝啊,有喜事,有天大的喜事呀!”
正在天津鐵路辦,對著測繪地圖寫寫畫畫的詹天佑,忽聞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眨眼間,老同學鄺孫謀便拿著一紙電文蹦蹦跳跳地走進視線中。
“星池,是有什麼大喜訊呀,能讓你高興成這樣,還大老遠的從京城親自送信來了。”
詹天佑將鋼筆夾進皮革筆記本中,眉眼帶笑,熱情地招呼著多年老友 。
“達朝,你快看,咱皇上可真是個英明領袖,盛宣懷剛一提出自辦鐵路企業,他立馬就拍案定下了,你看,這是盛宣懷接旨後,籌辦鐵路總公司的章程。”
詹天佑一聽,這事兒確實值得慶賀。
鐵路工程乃是國之大計,常年被洋人把持在手,洩露戰略機密不說,在鋪設過程中,還常常被洋人故意刁難,惡意索要各種好處。
詹天佑滿懷期待的接過老友遞來的電文,仔細一看,劍眉星目間又積起了一段愁雲。
“星池,我看這自有的鐵路總公司,怎麼還向國際資本市場融資了2000萬兩呢?這樣做,總公司的決策權豈不是又要被洋人左右了嗎?那跟現在的洋辦公司又有何不一樣呢?”
鄺孫謀聞言後,不緊不慢地側過身子,緊貼著詹天佑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耳語道:
“你呀,有所不知,現在朝廷是窮的叮噹響,不找洋人融資,這鐵路公司哪裡辦的起來?
不過,這次盛宣懷早有遠見,他向皇上奏請了要對鐵路公司實行政企分離。
也就是說,公司的運營及管理,由公司督辦和管理層負責。
但是涉及鐵路各線所經過地區的政治、兵權、稅項、利權等等,都歸朝廷負責。
朝廷也不會派遣啥也不懂,瞎指揮的官員進入公司,干預公司的具體運作。”
這一點,確實令詹天佑沒有想到,看來這個盛宣懷對於實業開辦這一套,是很有心得呀。
“我跟你講,今天來,一個是給你傳遞這個好訊息,二個呢, 是給你傳遞一個更大的好訊息。”
看著老友發科打趣的模樣,詹天佑心領神會,趕忙招呼老友坐下,親手給他沏來一碗香茶後,又從抽屜裡取出一包美產的“老刀牌”香菸。
鄺孫謀咧嘴一笑,接著從褲兜裡取出一盒火柴,劃燃,點菸,甩息火苗後,猛吸一口,表情陶醉,動作嫻熟,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我聽京內的朋友說,皇上前些日子在養心殿內召開了關於民生經濟的茶話會,當盛宣懷提出興辦鐵路總公司,並遞上公司骨幹候選人時,嘿!你猜怎麼著?”
鄺孫謀故意賣弄關子,想要將詹天佑的胃口吊得足足的。
他揮手扇了扇眼前的煙霧,側過頭,見詹天佑目光炯炯,兩眼放亮,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聽人說呀,當皇上在名單上看到你的名字時,不知為啥,激動地滿臉憋紅,渾身都有些顫抖。
他當場告知盛宣懷,要欽點你為公司的總工程師,會辦全國鐵路幹線的鋪設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