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逍雖已醒來,但身體仍極為虛弱。
他深知姝羽對他的關心與牽掛,已經浪費了她不少處理公務的時間,可他又貪戀這份被悉心照料的溫暖。
於是,一個念頭在他心中悄然升起。
“公主,我這傷口疼得厲害,感覺渾身都沒力氣。”
陸逍微微皺眉,眼神中滿是痛苦與無助,聲音也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顫抖,活脫脫一副柔弱模樣。
姝羽一聽,心急如焚,趕忙上前檢視。
“大夫不是說已無大礙了嗎?怎會如此?”
陸逍輕輕咳嗽了兩聲,伸出手來握住姝羽的手。
“大夫的話或許沒錯,可我就是覺得難受,也許只有公主在身邊,我才會好些。公主,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說罷,他還略帶羞澀地低下頭,那模樣像極了楚楚可憐的柔弱之人尋求依靠。
姝羽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雖有些疑慮,可擔憂還是佔了上風。
“你因我受傷,我自然會陪著你,你且安心養傷就是。”
嚐到了甜頭,此後,陸逍更是將“綠茶”行徑發揮得淋漓盡致。
每當姝羽忙於族中事務想要離開時,他便長吁短嘆。
“公主,你這一走,我心裡空落落的,這傷怕是好不了了。”
若是有侍從前來送藥或者照顧他,他便會輕聲感慨“他們終究不如公主細心,我只盼著公主能親手餵我服藥。”
一日,族中長老前來探望陸逍,正說著族中整頓之事,陸逍卻突然咳嗽起來,待緩過神後,他滿含歉意地說“長老莫怪,我這身子骨不爭氣,讓公主為我操勞許久,我實在過意不去。”
言下之意,彷彿姝羽對他的照顧是理所應當,而他還極為體貼姝羽的辛苦,實則是在向長老們暗示姝羽對他的特殊對待。
姝羽在一旁聽著,又好氣又好笑,她怎會不知陸逍的小把戲。
但想著他畢竟是為自己受的傷,心中那一絲惱怒也很快消散。
而陸逍見姝羽並未拆穿自己,愈發“得寸進尺”。
他會在姝羽為他換藥時,故作疼痛難忍,卻又強忍著說“公主,不怪你,是我這傷太重,連累你了。”
可那悄悄瞥向姝羽的眼神裡,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期待姝羽能給予他更多的憐惜與安撫。
有時,他還會在姝羽面前唸叨著“我受傷之後,才發覺這世間唯有公主對我最好,我真怕自己好不了,不能再陪伴公主左右。”
邊說邊用那滿含深情的目光凝視著姝羽,直把姝羽看得臉頰微微泛紅。
終於,姝羽忍不住說道“你這副模樣,若是讓旁人見了,定以為我欺負了你。”
陸逍卻眨眨眼,一副良善的模樣,茶言茶語“公主怎會欺負我?分明是我在拖累公主,我只是想讓公主多在我身邊一會兒,這樣我的傷也好得快些。”
姝羽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我便多照顧你些時日,只盼你能早日康復,莫要再這般‘嬌弱’。”
陸逍聽聞,心中大喜,臉上卻仍裝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多謝公主,公主之恩,陸逍銘記於心。”
在陸逍的“裝柔弱、扮綠茶”之下,姝羽陪伴他的時間愈發多了起來。
兩人之間的感情也在這看似啼笑皆非的相處中愈發深厚。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陸逍在姝羽的悉心照料下逐漸恢復元氣,但他仍時不時地施展些“小手段”,以留住姝羽在身邊的時光。
這日,姝羽如往常一樣來陸逍房中探望。
房中剛灑掃過,地面還有些溼滑。
姝羽正與陸逍說著近日族中趣事,一個不留神,腳下突然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