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墨淵外出尋果子,特意叮囑白露在家中等他回來。
白露乖巧應下,在屋內做著些女紅,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身上,寧靜又美好。
正縫著,忽聽院子裡傳來“簌簌”聲響,她擱下手中活計,起身出門檢視,只見一條周身泛著幽光的大黑蛇正盤在院中的石凳旁。
白露嚇得花容失色,連退數步,顫聲道“你……是你,你怎會在此?”
話落,那黑蛇周身泛起一陣墨光,須臾間幻化成了人形,正是夜華,他神色冷峻,二話不說,上前便要拉白露的胳膊,口中道“跟我走!”
白露驚恐萬分,用力掙脫,喊道“你這登徒子,我不認得你,夫君救我!”
就在夜華指尖觸碰到白露那刻,忽然間,天色大變,墨雲滾滾而來,遮蔽了日光,電閃雷鳴,天雷如粗壯銀鞭,一道道狠狠劈下,似是天怒。
夜華見狀,神色一凜,知曉這是天道對他此舉的警示,他身為天族太子,亦不敢輕易違逆天命,當下鬆開了白露,眉頭緊皺,望向蒼穹,似在思忖對策。
白露癱倒在地,簌簌發抖,淚水奪眶而出,滿心祈盼墨淵快些歸來。
夜華雖暫退幾步,卻仍未放棄,眸光閃爍,似在權衡是強行帶走白露,還是另尋他法。
他周身仙氣湧動,與那滾滾天雷對峙,院子裡一時劍拔弩張,氣氛凝重得仿若要凝出實質,而驚雷陣陣,似要將這安寧小院徹底碾碎。
夜華咬著牙,不顧那滾滾天雷在前,滿心執念作祟,仍存僥倖,想著憑藉自身仙力強行突破這阻礙,將白露帶走。
他身形一閃,再次欺身向前,周身仙氣如烈烈狂風般翻湧,試圖抵禦那未知天罰。
可才剛近白露身畔,一道碗口粗的天雷裹挾著萬鈞之勢,轟然砸下,恰似開天利刃。
“咔嚓”一聲巨響,夜華躲避不及,被那天雷直直劈中肩頭,瞬間衣衫襤褸、皮開肉綻,一抹刺目鮮血飛濺而出,濺落在地上,洇出幾朵“血花”。
他悶哼一聲,身形踉蹌,連退數丈,單膝跪地,臉色慘白如紙,平日裡冷峻的面龐滿是痛苦與不甘。
白露蜷縮在牆角,目睹此景,嚇得肝膽俱裂,雙手捂住眼睛,泣不成聲,聲聲呼喊著“夫君,夫君救我”,那顫抖的嗓音在電閃雷鳴間被扯得支離破碎。
此時,墨淵正捧著尋來的果子,滿心歡喜返程,遙見小院上空墨雲壓頂、雷光肆虐,心猛地一沉,預感不妙,當下施展仙法,如一道流光疾衝向院子。
入內,見白露瑟縮模樣與受傷的夜華,怒火“噌”地燃起,眼眸中寒芒畢露,仙力洶湧澎湃,恰似怒海狂濤,二話不說擋在白露身前,將她牢牢護在身後,對著夜華怒喝道“夜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趁我不在,妄圖擄我娘子!”
夜華費力起身,拭去嘴角溢血,強撐著冷笑道“墨淵,她本就與我有宿緣,是我未過門的太子妃,你莫要橫插一槓,今日我定要帶她走!”
言罷,不顧傷勢,又欲動手,可才一動,傷口劇痛,身形又是一晃。
墨淵面色陰沉,仙力聚於掌心,作勢回擊。
“這是我娘子,永遠都是,你休想得逞,有我一日,便護她周全一日,你若再敢妄動,休怪我不顧往昔情面!”
天雷仍滾滾,似在為這場紛爭添威,小院仿若成了風暴中心,危機四伏。
夜華滿心憤懣,強聚起所剩無幾的仙力,周身光芒忽明忽暗,恰似風中殘燭,手中祭出佩劍,妄圖做最後一搏,那劍身顫抖,映照著他蒼白且決絕的面龐。
墨淵見狀,眉梢一挑,眼底盡是輕蔑與憤怒。
身形如蒼松般挺立,仙力自掌心奔湧而出,化作一道無形護盾護住身後白露,旋即揮袖迎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