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們找。”姜暖又把頭轉向窗外:“他們想從阿溫身上掙出銀子,自然就會在暗處盯著我們。”
隨即姜暖把身後的包袱拿起,她示意楊玉環做到側面的坐凳上,然後把她們坐著的坐凳掀開,底下是兩個暗格。
姜暖把包袱放了進去,又把暗格上的木板蓋上,然後才把最上面的坐墊放下,又恢復了坐凳的樣子。
這樣,即便是坐凳真會被人掀開檢視,也只能看到下面的隔著木板的空格子,除非和特別細心的人,才會發現暗格的下面還有一層。
“姑娘這個車造的可真巧。”姜暖出入都是坐著這輛馬車,楊玉環跟著坐過幾次,平時也偶爾上來打掃,坐凳上面的坐墊都被她拿下去過,還真沒被她看出其中的機關來。
“你要把你的那個包袱看緊,時刻都不能離手,這樣那些人就會以為銀票是在你的包袱裡。”
五萬兩不是小數目,這已經是動了姜暖的根本了。見不到阿溫,她不會輕易讓那些人拿到錢的。
“嗯。我明白!”楊玉環使勁點頭,坐在那裡就把包袱緊緊地抱在了懷中,彷彿已經被人盯上了一般。
“到了地方,人生地不熟,少說話,跟緊了我,千萬別走撒了。”姜暖又把她拉回自己身邊坐下。
“要不,咱倆拉著手吧,這樣就分不開了……”楊玉環瞪著姜暖說道,神情中透著緊張。
“要不要弄根繩子把咱倆栓一起啊?”姜暖表情嚴肅的看著她。
“還要……拴……拴上?”楊玉環遇到大事就發矇,她一時半會兒都沒有意識到姜暖是在說笑。
“嗯。還得拴結實點兒,腰上,脖子上都得繞幾道。”姜暖一本正經的點頭。
“姑娘,您是在拿我說笑吧?”楊玉環總算是從姜暖的話語中聽出了玩笑的成分,她伸手撩開了額上的散發,半溼的頭髮有些粘手,“我怎麼大冬天的還出汗呢。”
“身體好膽子大的人都這樣兒。”姜暖馬上介面。
“您就拿我尋開心吧……”這回楊玉環馬上就聽出了姜暖話中的意思,也跟著笑了。
門外腰桿挺直的年輕馭夫,眼睛一直在往兩邊注視著,車廂裡不時傳出的說笑聲,有一句沒一句的傳進他的耳中,他臉上還是那麼一副沒有表情的表情。
過了晚飯時分,姜暖的馬車終於駛進了嘉興關。
嘉興關是一處關口。
在這裡駐紮著幾個大營的兵勇。
但這裡也是一處繁華的地方。當地土生土長的百姓並不多。倒是出入帝都的商旅佔了很大的比例。
因此一走進這裡,姜暖就明顯的感覺到這裡的風土人情與帝都裡差了很多。
“東家,咱們就在這鎮子裡溜達?”楊玉環放下車廂兩側的簾子,把那些看著讓她害怕的‘臭男人們’的目光隔在了外面。
“看哪個酒樓客棧乾淨就去投宿吧,我們也得吃飯休息。”姜暖說道。
“是。”馭夫應了一聲,不大會兒功夫就把馬車趕到一處地方停了下來。
“三江客棧。”跳下馬車,姜暖開始沒有形象地做運動。
坐了大半天的馬車,她覺得屁股已經被顛成了四瓣,而且屁股上的肉也有板結的現象。她甚至懷疑再這麼多坐幾次馬車,她的屁股就能變成一塊鋼板!
“小白。”姜暖沒有回頭,喊了一嗓子。
年輕馭夫的一直沒有表情的臉‘唰’地就紅了。
他有名字,叫做白黎。
當初姜暖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可是放聲大笑了好久,最後擦著眼淚說道:“白黎,這名字好,真水靈兒!”
不過這麼水靈的名字姜暖沒有叫幾遍,就直接親切地稱呼他為‘小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