瓠子堵口後不久,黃河在下游北岸館陶決口,向北分流,稱屯氏河。
屯氏河與黃河平行,起到了分流減水的作用,大漢幾十年無水患之憂了。
劉瀚也隨著漢武帝回到長安了,漢武帝甚至說想給劉瀚封王,不過被他拒絕了。
“為什麼?你是我朕的侄子,又有大功,其實早能封王的。”
斟酌了一下,劉瀚說道:“比起當王,我更想當驃騎將軍,為大漢開疆拓土,若我當了王,再帶領大軍出征,怕是不合適。”
“為什麼不合適?朕相信你,即使封王了,朕依舊可以把大軍交給你統領呀。”
漢武帝是一個極其矛盾的人,說他生性多疑一點也沒有錯,他有時候誰都不相信,可他又非常愛惜人才,一旦信任某個人,那一段時間之內,那是完完全全的相信,大膽啟用,不拘一格。
比如早年的主父偃,桑弘羊,張湯,衛青,霍去病,晚年的霍光,金米磾。
“防範還是有必要的,我自然忠心陛下,但有時候人心是這世間最不可測的東西。”
漢武帝愣住了,皺著眉頭說道:“你倒是坦然,這也是朕最欣賞你的地方,汲黯走了,鄭當時老了,這些年也沒有人敢這樣和朕說話了,也沒有人敢拒絕朕,除了你,你和去病真的很像。”
漢武帝說完,眼神直視著劉瀚,“你會一直忠誠於朕嗎?”
劉瀚直視著他的眼神,“我不忠誠於某人,忠誠於大漢,忠誠於百姓,忠誠於我劉家的江山,如果我劉家出現一個夏桀一樣的暴君,秦二世一樣的昏君,我不但不會忠誠,還會反抗他,因為我不想看著陛下和高祖,還有我大漢歷代帝王的基業毀於一旦。”
“伱的意思是朕是昏君,暴君?”漢武帝有些生氣。
“陛下在我眼中,可稱千古一帝,所以我忠誠於陛下,陛下若是一直做得這樣好,我便一直忠誠,所以,決定權其實一直在陛下手中。”
兩人對視了許久,漢武帝忽然哈哈大笑,“你跟朕很像,太子在朕面前就畏畏縮縮,瞻前顧後,他要是像你,懂得朕,多好。”
他說著,不停的拍著劉瀚的肩膀。
“太子仁厚,陛下慢慢調教,其實我不想當王,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十幾年了,可能真的因為當年河西之戰受傷了,養好了也沒有用,我大概是無後了,既然無後,這王位不要也罷。”
劉瀚說著,眼神很落寞,他從趙蘭口中得知自己應該不會也後代了,這也是他疏遠阿伊妹和小桃紅的原因之一,可若是放她們走,給自己戴帽子,又捨不得,不甘心,人呀,始終是自私的。
“當真?朕給了找全天下最好的大夫,用全天下最好的藥,一定能醫治好你的。”漢武帝有點動容,上前拉著劉瀚的手。
“這些年,我也努力過了,讓已故的闕太令醫看過,他的醫術都沒有效果,那臣只能認命了。”
闕天華兩年前死了,享年67歲,在古代算是長壽的了,他的葬禮劉瀚親自參加了,隨著他的死,劉瀚到底什麼病,是否傷到了,沒有人得知了,他當年的醫術在大漢幾乎沒有多少人能比肩。
“一定會有方法的,朕立刻下令召集全國的神醫。”
“陛下不用耗費國力了,有辦法的話,我早就試了,我也認命,有時候都是命。
記得當年我和霍哥轉戰千里,他受重傷,慢慢養好了,我怕他留下暗疾,明明讓闕大夫給他看過,說他很好,很健康,強壯如牛,可誰能想到他會中風,還有羶兒……
也許是我們殺戮過多吧,沒事,陛下不要擔憂,無後就無後吧,死後把我和霍哥葬在一起就好。”劉瀚說著,眼中有淚珠在滾動,這淚有真有假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