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還端著盟主的架子,這讓曹操頭疼不已。讓一個外寬內忌,色厲膽薄的人瞎指揮,結果肯定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嘴角掛著一絲苦笑,曹操問荀攸、戲志才,“公達、志才,合縱未成,袁本初又來搶盟主之位,如之奈何?”
“明公,”荀攸暗暗嘆氣,“若是與之計較,徒傷和氣,到時反被劉千里所趁。”
“我有一言,望明公三思。”戲志才臉色鄭重,“袁本初徒有虛名,不可與共大事也。如假意合縱,趁機奪了荊州,與劉千里劃江而治,然後兵發西川。如此則中國半壁江山盡在明公之手,以之為資,勵精圖治,北上逐鹿,再造盛世,豈能遠乎?”
曹黑子聽了戲志才這話,一對小眼瞪得溜圓,半晌作聲不得。
荀攸沒想到自己的這個老鄉能腹黑到這等層度,也是微閉雙眼,沉思不語。
“若是袁本初等人獲勝,又將如何?”好半天,曹操緩過神來,問了一句關鍵。
“絕無可能!”誰知荀攸、戲志才竟然是異口同聲作出了結論。
“願聞其詳。”
戲志才看了一眼荀攸,示意讓他說。
“袁本初與公孫伯珪征戰經年,一紙合約能起的什麼作用?”荀攸開口說道:“若是袁公路或明公為盟主,公孫伯珪或許會盡力配合,如今袁本初自封盟主,公孫伯珪豈能任他調遣?一旦生了嫌隙,幽冀二州再燃戰火,必被劉千里所滅。劉景升守成之主,一旦北上得了南陽,恐會止步不前;袁公路嘛,”荀攸冷笑一聲,“洛陽一戰,手下大將盡墨,只靠一群烏合之眾,既便有百萬又能如何?”
“荊州戰兵三十餘萬,”曹操暗自對比了下,“奪一南陽,十萬大軍足夠。我若出兵荊州,萬一戰事不遂,必成膠著,恐怕....”
“明公無須擔憂,”戲志才的一雙三角眼精光閃爍,“江東四郡各大家族盡皆出兵,如若不然,且看誰人敢試明公刀鋒?”
“今日就議到在這兒吧。”曹操心中忐忑,一時還是拿不定主意,準備再召集心腹將領商量一下。
正旦過後,袁紹收到了劉表的答覆。書信寫的明白,這個副盟主的位置,別人是做不得的。接著曹操的書信到了,信中對袁本初一陣恭維,最後信誓旦旦的表示,盟主旌旗所指就是曹黑子進攻的方向。
‘孟德對我,還是一樣的忠誠可靠啊!’袁紹摩挲著曹操的來信,感動的幾乎流下淚來,‘少年時結下的交情,果然是經得住考驗的。’微轉頭看了一眼被揉的皺皺巴巴的劉表的書信,一股怒氣填塞在胸臆之間,‘劉景升,江夏八駿,虛有其表罷了,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叫板?可是,公路跟公孫那廝的書信什麼時候到呢?’
公孫瓚跟袁紹有很多相通之處,第一點就是二人的親生母親地位卑微,這一點造就了兩人孤傲的性格,容不得別人說自己的出身不夠尊貴;第二點是在第一點上發展而來,獨斷專行。袁紹表面上善於聽取屬下的意見,但曹操一句好謀無斷說出了他的本質,也就是說你們說你們的,我幹我的。公孫瓚絕對是個狠人,屬於敢打敢拼的真漢子,可惜不聽人言,最後自焚。第三點,識別人才,駕馭人才方面都不足。作為北方的兩位大佬,二人身邊可謂是人才濟濟,袁紹駕馭人才是弱項,後來手下的謀士圍繞他的三個兒子爭權奪勢可見一斑;公孫瓚呢,識別人才上明顯不足,正史上錯過了趙雲,劉備北上投靠袁紹而不是投靠他這個老同學,又證明了他無法駕馭劉備。
公孫瓚早就收到了袁紹的書信,只是,信的內容讓他無法接受。原因就是袁紹以盟主的口吻對他指手畫腳,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這讓公孫瓚如何接受?既然接受不了,何必給袁紹回覆呢?
出身嫡子的袁術肯定對袁紹自封盟主也不感冒,但是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