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人呢?”沮授問審芳。
“就在外面候著。”
“快讓那人進來,我有話問他。”
審芳轉身出去,不片刻領著一個身材猥瑣的中年男子進來。
沮授睜眼盯著那人看了一會,突然說道:“誰人派你來的?”
那人正被沮授的眼光刺得不自然,聞言急忙答道:“許攸許子遠軍師派小人前來。”
“嗯?!”沮授愣了,猛一拍桌案吼道:“胡說八道!許子遠什麼身份?竟敢越俎代庖?”
那人‘撲騰’跪在地上,“小人真的是奉了許軍師號令前來送信。”
“劉州牧怎麼不派親信前來?”
“這小人哪裡知道?”
“公與先生,”韓猛這時候已經看完了書信,順手遞給沮授,“劉千里的大軍自河內入魏郡,業已擊敗焦觸、張南,正向鄴城進軍。明公現如今分身乏術,只得讓許子遠寫信送來。”
沮授皺著眉頭看完書信,又遞給了朱靈,轉頭對信使說道:“我來問你,鄴城如今情勢如何?”
“袁州牧讓審治中負責防禦,城中調兵遣將,亂作一團。”
“你是怎麼過得河水?”
“小人離了鄴城,到了河水,夜間趁著敵軍戰船巡河的間隙,讓兩個兵卒划船,僥倖到了南岸。”
沮授見那人雖然長得猥瑣,但言語之間不像作偽,就不再詢問,揮手讓審芳帶走,然後對韓猛等人說道:“許子遠竟讓我等肆意劫掠,意圖使兗州動盪,從而逼迫河內大軍撤回。只是,已經過去三日,劉千里的大軍恐怕早已張網以待,若戰,則魚死網破而。”
“若是不戰,只有死路一條;”高幹開口說話了,“若戰,尚有一線生機。”
沮授沉默了。高幹是袁紹的外甥,是與袁本初穿一條褲子的人,若是執意要戰,眾人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十幾萬大軍還有一戰之力,如果,如果就這麼繳械,呵呵呵....,天下人的唾沫也是會淹死人的。
“都已經是退無可退了,”劉駒笑呵呵的說道:“袁本初的大軍看來還是不死心吶。儁乂、元伯,你二人新近來投,就暫且駐守濮陽,免得面對昔日袍澤尷尬。”
張合、高覽心中感動莫名,急忙站起身接令。
“文若,”劉駒看向荀彧,“你我前往白馬,會一會袁本初麾下的大將如何?”
荀彧面帶微笑,“主公有命,敢不遵從?”
公孫瓚攻下甘陵城後,一番劫掠,率軍北上,直撲渤海郡。既然與劉千里約定了平分冀州,那麼靠近幽州的冀州北方四個郡國,說什麼也要打下來,握在自己手裡。
太史慈看到公孫瓚確實是履行了合約,與趙商商議後,留下一部人馬駐守,隨後率領騎兵馳援白馬,參與圍剿袁紹滯留河水南岸的大軍。
在典韋、許褚的護衛下,劉駒趕到白馬渡口附近,于禁、關羽、張飛迎接,一起到于禁的中軍大帳坐定。
“文則,河北軍可有什麼動作?”劉駒直接切入主題。
“一連兩日,河北軍整頓人馬,排程糧草,”于禁的情報工作做的還是比較到位,“觀其意圖,似有讓一部人馬牽制我軍,其餘人馬南下陳留之意。”
“沮公與河北智者,”荀彧插話說道:“若有他居中指揮,我軍折損必多。”
“所謂困獸猶鬥,”劉駒說道:“我軍大意不得,需小心應對。以文若看來,當如何用兵?”
荀彧看向鋪在大帳桌案上的地勢圖,沉思片刻說道:“白馬城內,袁軍失兵兩萬;濮陽攻防,又去了近兩萬;儁乂、元伯所領部眾兩萬;袁本初夜遁河北,趁機渡過河水者約有萬餘,以此推算,元軍大營內約有十一萬大軍。目今我軍集結人馬共有七萬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