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抱著袁買,摟著袁尚,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丈夫竟落到這步田地,不由得嗚嗚咽咽哭了起來。袁紹看到,更是悲難自抑,悽聲說道:“夫人休要哭泣,尚兒與賣兒可好?”
劉夫人不答袁紹的話,卻是用足了力氣,尖聲吼道:“劉駒劉千里,給老孃滾過來!”
這種場合,劉駒怎麼會來?
慄淵仰頭哈哈哈大笑,“劉夫人,我家主公怎會見你這無知撒潑的婦人?有什麼話,儘管對我說就是。”
“你是何人?竟敢大言不慚?”劉夫人可不是什麼好鳥,一貫偏愛三子袁尚,袁紹死後,與審配密謀推舉袁尚為主,導致兄弟睨牆。後來又殺了袁紹的五個小妾,你說殺了就殺了,這婦人心腸可不是這麼想的,由於害怕五個小妾死後會跟袁紹相會於地下,竟然把五人全部毀容,後來又唆使袁尚殺了五個小妾的家人。這等嫉妒心超強的女人嘴裡也不會吐出象牙來,所以拿出了婦人的本性。
“某乃慄淵慄博文。”
“不過一無名小卒罷了。”劉夫人穩了穩心神,“將我家夫君帶到城下,劉千里定有話吩咐你,可說來聽聽。”
“婦人高見!”慄淵笑了笑,“袁家讓出冀州,可長保一門平安。”
“劉駒小兒貪心不足,”劉夫人冷笑起來,“偌大冀州,為何要讓與他?”
“偌大冀州,”慄淵笑了,“韓文節不也讓與袁家了麼?”
這話噎得劉夫人一時無語。袁家得冀州手段不光明,怎麼就有臉去說別人呢?
‘欺人者,人恆欺之;被人者,人恆被之。’田豐默默咀嚼著孟子的這兩句話,心中暗暗嘆息。
《孟子·離婁下》: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欺人者,人恆欺之;被人者,人恆被之。意思還是比較淺顯的,關愛別人的人,也會被別人關愛;尊敬別人的人,別人也會一直尊敬他;欺辱別人的人,最終也會被人欺辱;背叛別人的人,終會被人揹叛。
當年袁紹使用詭計,逼迫韓馥讓出冀州,並設計殺了韓馥以絕後患;如今不也做了別人的階下之囚,遭人欺辱,被人利用麼?
“我袁家四世三公,劉駒小兒如何跟我家相比?”袁熙跳了出來,戟指慄淵,“你這狂夫,欺我袁家無人麼?”
“袁家人?”慄淵嘴角掛上冷笑,“洛陽城中昔日人頭滾滾,不知汝南袁氏還有幾人?”
這是使勁往傷口上撒鹽,恐怕袁熙忘記了。
看著被人家一堵一個準,田豐暗暗嘆口氣,輕聲說道:“二公子,夫人,本初公長跪城下,遭人輕賤,還望早做定奪。”
“如獻出冀州,我袁家必死無葬身之地。”袁熙是絕對不願意獻出邯鄲城的。
“逆子,”劉夫人尖聲打斷了袁熙,“你這個無父無母不孝之人,難道眼看著你父被人輕賤而不救嗎?來人,與我開啟城門,獻出城池。”
“萬萬不可!”袁熙怎麼會舍了到手的權勢,拔出寶劍高舉,“冀州軍政,盡在我手,若有不聽號令者,殺無赦!”
“你這逆子,想要氣死為娘?”劉夫人已經出離了憤怒,指點著袁熙的鼻子,“在你眼裡,只有權勢,沒有父母了嗎?”
袁熙冷眼看著劉夫人,一句話也不說。劉夫人怒極,揚手一巴掌就朝著袁熙臉上摑了過來,袁熙自小練武,身手靈活,輕輕一躲就避了開來。
誰知就在這時,一柄利劍突然穿過了袁熙的後背,劍尖從肚皮上露了出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袁熙蜷縮起了身體,扭頭看時,卻見三弟袁尚手握劍柄,正怒氣衝衝的看向自己,“你你你....竟敢殺我?”
“無父無母之人,”袁尚狠勁轉動劍柄,“人人可得而誅之。”
“我的兒!”劉夫人看到袁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