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丘關城頭,張遼望著排列成嚴密隊形的西涼騎兵,指著為首的大將說道:“伯奕,想必那就是錦馬超吧?”
“不錯,正是此人。”姜敘點了點頭,“將軍請看,果然不負西涼鐵騎之名,隊形嚴整,殺氣騰騰。”
“穀道狹窄,隊形稠密,也不知那錦馬超如何得來虛名?”張遼笑了,“伯奕、仲奕,整頓鐵騎,待我殺散西涼騎兵,爾等隨即展開追擊。”
姜囧擔心說道:“道路兩邊溝壑縱橫,若有伏兵,如之奈何?”
“仲奕不必擔憂。”張遼一指馬超的隊伍,“三千騎兵盡在此處,馬孟起欲要一戰而下,豈有設伏的道理?既便下辯派出援兵,也要今日午時方到。”
“文遠將軍說的有理。”姜敘在旁幫腔,“馬超小兒性情暴躁,往往自恃勇力,定不會埋伏人馬。”
“胡車兒,點起三千步卒,隨我出戰。”張遼一撩戰袍,下了城頭。
城門開處,張遼挺槍躍馬搶先而出,對面馬超看到,心中大喜,‘漢軍,終於敢出城而戰了。’
跟隨在張遼身後的是三百盾兵,隨後五百長槍兵,一千弓箭兵,剩下的暫時充作預備隊。
“衝!”馬超昨天領教了漢軍的厲害,不等對方列好陣型,就發起了攻擊。
看到馬超這麼不講究,張遼樂了,要知道己方的隊伍尚在城頭弓箭的射程之內,這馬兒的腦袋是秀逗了嗎?
見敵軍奔騰而來,盾兵、長槍兵跑步向前,三百面高大的盾牌立在地上,將山路堵得嚴嚴實實,五百杆長槍迅疾從盾牌的間隙中伸出,把己方武裝成了刺蝟的模樣。弓箭兵也不含糊,很快就在長槍兵身後列好了隊形,一個個張弓搭箭,等候軍令。
沒想到漢軍反應這麼快?馬超心中一沉,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好繼續催促騎兵加速。
胡車兒手持雙戟,騎著一匹青鬃馬,眯著雙眼,估算西涼騎兵的距離,‘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一雙怪眼立馬睜圓,胡車兒大吼一聲:“弓箭兵,射!”
一百步的距離在奔騰的戰馬面前不過兩三個呼吸的功夫,所謂臨敵不過三射,一千訓練有素的弓箭手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射出三支箭。不過這已經足夠了,三波箭雨兜頭落下,任你西涼騎兵再勇武,在這麼狹窄的地方根本無法躲避,只有挨宰的份。
三千支利箭射出,打頭的西涼騎兵短了半截,約有數百人中箭落馬,被自己袍澤的戰馬踏為肉泥。短短一瞬間折了好幾百人,馬超目眥盡裂,不顧親衛阻攔,拍馬就上,二百衛隊,只好緊緊跟隨。
見到主將爭先,西涼騎兵骨子裡的血性爆棚,一起嗷嗷怪叫,不計生死,冒著箭雨一邊衝鋒一邊利用弓箭還擊。
敵軍距離自家軍陣不足三十步了,但這三十步的距離需要無數的性命去填,這時候,馬超舞動銀槍,撥打箭支衝上來了。
張遼嘴角掛起冷笑。作為三軍主帥,做做樣子,激勵士氣才是該做的事情,平時絕不可能位於第一線。這時候的張遼就騎馬立在弓箭手的後面,瞟了一眼發飆的馬超,看著床子弩上兒臂粗的鐵矢高高昂起,右手猛然一揮,沉聲喝道:“目標錦馬超,射!”
伴隨著一聲聲敲擊牙發的聲音,數十道鐵矢一陣尖嘯,撲向馬超的方向。
正在猛衝的馬孟起只覺得眼前一暗,急忙睜眼看時,見數十道黑影從天而降,發出刺耳的嘯鳴,登時汗毛豎起,手中長槍攥緊,朝著撲向自己的那一根鐵矢用力一挑。
果然不負信布之勇,那根鐵矢飛行受阻,改變了方向,擦著馬超胯下戰馬的身邊插入地下。馬超也不好受,幾十斤重的鐵矢蘊含的強大力道,讓他雙臂痠麻,胸口發悶,險險吐出一口老血來。
就在這時,身邊慘叫哀嚎之聲不絕,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