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來。”周倉、裴元紹也是農民出身,對於耕種自然不陌生。
數千人一起出動,前邊牛馬牽引著耕犁犁田,後邊的人手忙著平整土地,清理翻上來的泥土中的雜物。數百輛獨輪車散落在田野中,一等車上裝滿清理出來的雜物,便有人推著往早已預定好的溝壑趕去,將雜物傾倒在溝壑裡。
大牛手裡拿著一個小釘耙,累的氣喘吁吁,劉駒在一旁笑道:“大牛,這等農活你幹不來的,還是回山村幫著燒火做飯去吧。”
“我不去!”大牛低著頭,對著腳下的土地使勁地扒拉,“俺要親手平整土地,親手播下種子,秋後吃飯也香甜不是。”
“這娃兒,”王裡魁在旁打趣說道:“看不出還是種田的行家裡手,將來這片土地都是你的了。”
“俺只想跟在駒兒哥身邊,”大牛喘著粗氣,“沒有想那麼多。”
等到日頭偏西,打山村那邊過來了一群婆娘,人人挑著擔子,顫顫悠悠趕過來送飯吃。
王裡魁看到,大聲吆喝道:“後生們暫且歇一歇,準備開飯嘍。”
幹農活最是消耗體力,忙活了半天的人群都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聽到王裡魁的喊聲,便放下農具,一起圍攏了過來。
周倉、裴元紹看著犁田的人也跟著跑,張嘴罵了起來,“混賬東西,只顧著自己的肚皮,那牛馬不要吃食麼?”
忙碌了十幾天後,小山坡上、小路旁的杏樹枝頭朵朵鮮花綻放,裝扮的田野分外妖嬈。此時土地已經平整了數萬畝,春小麥也已經播種完畢。
一處高地上,劉駒等人遠望著一大片黑土地,感慨不已。
“依照著今春的墒情,麥苗肯定錯不了。過幾日,再去龍池北種上些粟米,靠著龍池的水源,秋日收割,得糧數十萬石還是有的。”王裡魁興奮地對著幾人笑道。
“但願如此,”劉駒沒想到數萬畝土地只能收穫幾百萬斤左右的糧食,想到後世一畝土地冬麥、玉米加起來足有兩千五六百斤,一萬畝土地就有兩千多萬斤的收穫,看來當前的糧食產量實在低得可憐,“以後的田地管理,王大叔要多多費心了。”
“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一個春風細雨的上午,劉駒漫步在田間小路上,看著田野裡剛剛冒出頭的麥苗,忍不住內心的歡喜,一邊走,一邊低聲吟哦。
“千里兄,”身後突然傳來陳宇熟悉的聲音。
劉駒轉身一看,只見濛濛細雨中,陳宇領著數人,正往這邊趕來,心中大喜,高聲喊著“開疆,你終於回來了。”一邊疾步走了過去。
生死相依的兄弟歸來,劉駒大笑著給陳宇一個擁抱,拍打著他的雙肩,瞥見陳宇身後跟著兩位陌生人。
陳宇撤開半身,指著二人介紹道:“這位是宇的族叔,公臺先生;這位是樂進樂文謙大哥。”
劉駒急忙見禮,陳宮與樂進還禮後,一起打量著劉駒。
陳宮約有三十五六歲,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長衫,顴骨略高,雙目有神,唇厚鼻挺,頜下留著短鬚,給人一種性情剛直,寧折不彎的感覺;樂進身材短小,卻顯得極為精悍,只站在那兒,就給人極強的威壓。
幸福來的太快,忍著心中的激動,劉駒笑道:“公臺先生、文謙大哥遠道而來,一路顛簸勞苦,今日午間要為二位接風洗塵,不醉不散。”
陳宮卻不接話,指著麥田問道:“這許多土地,都是用曲轅犁翻耕?”
“不錯,”劉駒笑道:“山村王裡魁曾言道,以曲轅犁耕土,快過直轅犁三倍不止。”
“哦,”陳宮面帶不信,“怕不是信口開河吧?”
“曲轅犁方便掉頭,而且犁鏵入地較深,耕土之時,走的是曲線,所以省了不少力氣,一匹駑馬便可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