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到城下,請令定奪。”
‘定奪個屁。’袁熙轉身就出了官廳,騎馬直奔南門,一路打馬急奔,一路暗罵老爹袁紹,‘若是死在劉駒那田舍兒手中,何來今日之事?’
片刻的功夫就到了南門,袁熙跳下馬背,上了城頭,看到袁紹跪倒在塵埃,不由得痛斷肝腸,噗通跪地,捶胸大哭。
慄淵什麼人?這樣毫無真情流露的乾嚎,稍一傾聽就分辨出來,短刀上揚指向城頭,“袁熙袁顯奕,就不要惺惺作態了,你父袁本初在此,還不趕快出城投降!”
‘投降?’袁熙可從來沒這麼想過,一朝大權大手,那種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讓他如坐雲端,只恨不得百年千年不變,哪裡還顧著袁紹如何?
“我袁家男兒只有站著死,豈能跪著生?”袁熙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眼淚鼻涕,“有本事只管放馬過來,要我投降,除非日從西升,海水為幹。”
“袁本初啊袁本初,你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嘎嘎嘎...,”慄淵盡情的嘲笑著袁紹,“如果有一點父子真情,也不會說出這樣決絕的話來。可見四世三公之家,歷代簪纓之族,家風不過如此。論起忠義之心,沈正南不愧是冀州名士,遠超你袁家人多矣。”
自從脅迫自己奪得鄴城後,袁紹早已是心死如灰,此後的幾個日夜裡,不住口的咒罵審配,就差拿根細木棍在地面上畫圈圈了,哪知今日見了兒子的一番做作,一顆心就像墜到冰窟窿裡,只覺得全身都僵住了,這還是那個打小自己疼愛有加,長大後期以厚望的兒子?
如果袁熙表現的好一點,真心哀哭,並且大義凜然的為了救出父親與劉駒的人談條件,不論成與不成,袁紹內心會被真情包繞,說不得拼卻一死,絕了兒子投降的心,激勵冀州軍同仇敵愾。
這時城頭又多出一些人來,袁紹抬頭觀看,只見妻子劉夫人,三兒袁尚、幼子袁買、謀士田豐、郭圖、逢紀以及辛毗兄弟、董昭等人都站在了城頭上,想起昔日的一件件事情來,不由得悲感交集,雙淚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