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深秋,馬上進入霜降時節,依靠土地為生的百姓到了一年中最清閒的時候。會稽郡守崔琰發下榜文,凡是境內青壯均要以亭為單位集中到所在鄉進行軍事演練,所有參加的青壯一律免費提供食宿,表現優異者會有不少於一百五銖錢的獎賞。
當地百姓時常受到山越人滋擾,是以民間尚武之風甚盛,官府又開出了這麼好的條件,各地青壯聞風而動,一個個背上自家的兵器前往各亭集合,然後在亭長的帶領下去往鄉里。
黃巾起義造成了大漢動盪,江東許多有野心的人趁機站了出來,或割據一方,或佔山為王,他們一來為求自保,二來麼就是對抗官府,不納王租。這種小團體有自己的經濟模式,一般是男耕女織。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註定靠天吃飯,一旦年景不好,餓了肚子,他們的領導,當時稱為宗帥,就會帶領他們去打秋風、敲竹槓,嚴重影響到了當地的治安。
會稽境內最有名的宗帥有兩個,一個名叫播林,已經在董襲、賀齊的打擊下風流雲散;另一個叫做斯從。這個斯從乃是剡縣大戶出身,是縣中小吏,有著一身好武藝,人品卻不咋滴,史稱:輕俠為奸。手中有權,再有野心,斯從有意結交山越,山越人也把斯從當做保護傘,兩下里臭味相投,於是在剡縣境內斯從作威作福起來。
在崔琰未上任之前,賀齊曾經以會稽郡吏的身份代理剡縣長,聞聽斯從為非作歹就要將他斬殺。剡縣主簿勸說道:“從,縣大族,山越所附,今日治之,明日寇至。”賀齊大怒,當場將斯從斬殺。如今這個時空,縣主簿非但沒有勸說賀齊,反而偷偷給斯從送信,致使斯從逃到山越人的地盤上,利用家族的力量,大肆收買山越人,準備做一個山大王。
剡縣兵少,無法對抗斯從,於是賀齊上報郡守府,新上任的郡守崔琰為了立威,數次帶兵前往攻打。山越人利用有利的地形,在斯從的指揮下竟然沒有傷了筋骨。
會稽多山,山越眾多,一個斯從拿不下,如何再去平滅會稽南方的,崔琰為此傷透了腦筋。
青壯們吃著免費的食物,再以豐厚的獎賞為誘餌,於是在軍事教官的指導下,晃開了膀子狠勁操練起來。
泰山郡奉高城內,已經調任泰山郡守的鮑信剛剛回到府衙後院,門子來報:“有故人之子求見。”
鮑信一邊思索著是哪一位故人,一邊讓門子把人領進來,一邊邁步往客廳走去。
少時,客廳內進來兩個少年,鮑信舉目打量,卻見年長的那位拉著年幼的,來到面前站定:“侄兒曹昂、曹丕見過鮑伯父。”
“你們兩個是孟德的孩兒?”鮑信驚喜非常,不禁站起來拉住兩個少年的手,“像,真像。你二人眉角眼梢,處處都有孟德的影子。孟德也真是,有什麼事遣一手下來即可,為何要讓兩個孩兒跋涉千里?”
“上告伯父。”曹昂脆生答道:“我與二弟來此,不為別事,只求請伯父出面,安排我二人去往學院讀書。”
“孟德詩賦文章為當世大家,”鮑信笑道:“難道還教不了你們?”
“侄兒所愛者,格物之道也;”曹昂回道:“二弟所愛者,數學也。”
“原來如此。”鮑信剛要答應,猛然間想起曹孟德與大將軍之間早晚有一戰,墨子學院和公輸學院所涉獵者多為機密事,如果把曹操的兩個兒子送進去,怎知他不是存了覬覦之心?萬一洩露機密,罪責非小,想到這兒笑道:“我這郡學內便設了格物和數學兩科,明日便安排你二人前去就學。”
“侄兒想去墨子學院讀書,我二弟想去公輸學院。”曹昂大失所望,只好說明來意。
“這兩家學院等閒進不去,需要透過層層考核,”鮑信只好信口胡謅,“等你們在郡學內打好了基礎,透過了考核再說其他。不是伯父說大話,我這郡學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