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一掌拍開騫曼的手,連忙‘呸’了幾口,“騫曼可汗,你這是不相信我呂某的為人了?”
“事關機密,還是小心點好。”騫曼陪著笑臉,“我與溫侯乃是肝膽相照的朋友,怎麼會信不著?”
此時兩人已經來到客廳內,呂布指著客位說道:“坐吧。來人,上茶。咦,杜謙那小子呢?”
杜謙搖晃著手中的馬鞭,頓了頓腳上的皮靴,邁步走進客廳,“剛才屬下去城外巡視,弄得腳上全是泥土,這不是怕汙了溫侯的客廳,清理了下靴子。”說罷隨意坐了。
“你啊你啊,毛病就是多。”呂布手指點了點杜謙,隨後扭頭看向騫曼,“不知可汗需要多少菽豆?”
“大草原上的青草是我們鮮卑戰馬最好的養料,”騫曼呷了口茶,“是以本可汗覺得有十萬斤菽豆就足夠了。”
“不瞞可汗,距離菽豆收穫還有三個月,我這軍中的存量確實不多了。”呂布說罷笑眯眯的看著騫曼。
“三十斤菽豆一頭肥牛。”騫曼開始出價。
“要不,讓杜謙陪著可汗去庫房看看?”
“二十斤菽豆一頭肥牛。”騫曼咬了咬牙,又報出一個數。
‘啪’呂布一拍桌子,“可汗痛快,好,就這麼定了。來人,取筆墨紙硯。”
遼東軍跨越渝水(大淩河)紮了三座大營,呈品字形排列,以便相互救援。渝水上架起六座浮橋,方便往來。在渝水的入海口處,公孫度又命人加深加寬河道,好使得水軍戰船出入。
徒河城頭,田豫望著遼東軍大營忙忙碌碌,感慨一聲說道:“公孫老兒在遼東縱橫捭闔,拓地千里,所依仗者,皆其麾下精兵也。”
“太史將軍一番佈置,不知能留下遼東多少人?”田野問道。
“看公孫度的樣子,這是要據寨固守,等待水軍戰船前來接應他們自海路撤回遼東。”田豫指著渝水入海口方向,田野急忙把千里鏡調轉了方向看過去,“而我軍戰船最近的也在樂安國寥兒窪內,遠不濟近,恐怕要讓這老小子溜掉大半人馬。”
“末將倒有個主意在此,不知當說不當說?”
“在老子面前賣起關子來了。”田豫一腳踢在田野的屁股上,“有屁快放。”
“嘿嘿...,”田野裝模作樣的揉了揉屁股,“公孫度欲要從海路撤軍,沓氏、遼水口(今營口市附近)相距甚遠,必然是遼水口的水軍戰船先到,據末將所知,遼水口水軍大小船隻一百多艘,既便船隻全部趕來渝水口,一次性運送人馬只有一萬兩千餘人,公孫老兒必然是第一批撤離。”
“這是自然。”田豫附和了一句。
“渝水口至遼水口約有二百餘里,公孫度上了戰船後,至少有十個時辰會在水面上漂泊。”
“你的意思是...?”田豫眼睛漸漸變亮。
“不錯,”田野見族叔理解了他的意思,接著說道:“太史將軍在醫無慮山突攻無慮城,然後領軍直撲襄平。襄平若下,公孫度既便順利回到遼東,又能如何?”
“哪有那麼容易?”田豫搖了搖頭,“襄平(今遼陽市)乃是遼東重鎮,公孫度苦心經營多年,哪能那麼容易被攻破?再則說了,戰事一旦在襄平城下膠著,公孫老兒可逆遼水迅速北上,馳援襄平。到時候太史子義腹背受敵,恐不能全身而退。”
“以我軍戰力,破城還不是易如反掌?”
“普通城池,仰仗弓弩震天雷之威可輕易攻入城內,但襄平城城高牆厚,未有萬全的準備,只靠突襲,萬難破門而入。不過你的主意也有可取之處,那就是奪取無慮城,逐步蠶食遼東。”
“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一抹羞愧爬上了田野的臉龐。
“不要這幅熊樣子。”田豫氣的給了田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