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使君……”華佗畢竟行走江湖多年,見過的神神鬼鬼多如過江之鯽,秦旭話裡有話的這番說辭,華佗基本上只聽個開頭,就能知道秦旭的意思,只是因為之前秦旭的一番話說到了華佗的心坎上,才沒有如同以往那般冷言以對,但在語氣上,卻是瞬間便冷卻了不少,說道:“多些秦使君厚愛,老朽也是極敬佩溫候同使君你為青州民生所做的種種。只是老朽年邁,畢生之志乃是救助天下病困之人,乞無論貧富貴賤,皆可不受此無妄之災,因此,長居一地非老朽不願,實為不能也!”
“元化先生所言差矣!”早就知道華佗不會輕易的答應留在青州,秦旭對華佗這幾乎是明言拒絕之語並不意外。不過秦旭是什麼人?一張嘴可是連孔融都能給氣的發瘋,直言道若論在無理取鬧上能勝過秦旭的,除了他那為狂士朋友禰衡之外,至少當世不作第二人想。因此,華佗的這番推辭之語,並沒有讓秦旭氣餒,反而愈發笑吟吟的說道:“常言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如今天下戰亂紛紛,流民無所,盜賊四起,就算是元化先生身懷五禽秘術,也難保不會有時運之厄,行走天下雖能機緣巧合之下,救得一兩人的性命,但其日安危,卻又如何保證?秦某可是深信自己所敬仰的元化先生,絕不會只是沽名取直,皆流人之口攬一己之名之輩!”
“這……還望使君指教!”華佗在醫術上的成就,同只有些後世常識知識的秦旭相比,簡直就是皓月之比微塵,甩出秦旭八十條街也不止,但若是論到談判技能上,卻正好掉了個個兒。不得不說,秦旭的這番話誅心的緊。雖然華佗總覺的秦旭所說的是個偽命題,卻也不得不順著秦旭的思路想下去,臉色甚至有些沉重起來。
“指教秦某不敢當,但剛剛所言,若是元化先生你留在青州就不一樣了!”見華佗入彀,秦旭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了,甚至就連正在為呂布擦拭臉上汗水的嚴氏和呂玲綺,都被秦旭所言給吸引了過來,只聽秦旭走至華佗身邊,指著門外方向說道:“剛剛見元化先生你也知我軍治下的流民策。只是不知先生可知自主公入主青州直到如今,僅臨淄一地,便容納流民多少麼?四十萬!只多不少!這還不算最初遣流至青州其他各郡縣開墾荒地,如今已經定居於彼的先期近六十萬天下各州聞名而來求託庇護之民。先生可知稷下學宮麼?那可謂是主公治下所有政務官員的出身地,不瞞先生,其中所謂流民,實則早已被視同為主公治下民眾的子弟,就足足佔據了五成!我家主公給了這些衣食無著的流民生存的希望,安家的希望,做官的希望,給了這些人未來!只是可惜啊!人力有時窮,僅憑我等在主公率領下能為同為大漢子民的青州民眾所做的,也僅僅是給這些人一個安穩的生存環境,一個有未來的希望,但畢竟我等不適神仙,管不了人的生老病死,加之我軍之前為天下人所誤會,不說其他,單單醫者一項,便是稀缺的緊,但凡遇到這等如先生口中的無妄之災,就似主公如今,恕秦某身為半子不孝之語,若不是遇到先生這般神醫,也難免要聽天命盡人事!屆時,說不得大廈崩塌,三州復亂,這近百萬流民之性命,將來卻又有誰能如主公這般放在心上?因此,秦某並非因為一己之私,而求先生留在臨淄,而是為了這百萬生民,以及在目下亂世中,仍舊會尋求避難之所的大漢子民,求先生賜予他們生的希望!”
“秦使君!這可萬萬使不得!華某不過一介老朽,緣何當得起使君這般相待!”見秦旭言辭懇切,且說到動情處,竟是絲毫不顧身為特進衛尉、封武亭侯、徵東將軍領徐州刺史的“身份”,向著不過一個身份不高的醫者長揖到地,華佗本是堅定的眼神,頗有些動搖了。這是大漢!這是身份重於一切的大漢朝!這是但凡知己,便可將性命相交的大漢!試想一個大漢九卿之一的衛尉,卻做出如此禮賢下士的姿態,若是說華佗心中依舊平靜如湖,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