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兵士來查探了。屆時只要稍微有些異樣,就一定會被曹軍發覺出端倪來,那麼自己兩人的性命。恐怕真就要交到此番已經狠狠得罪了的曹操手上了。甚至是“包庇”兩人藏身於此的天子劉協,估計也得吃掛落。說不得卻是平白幫老袁家另外兩人,平白除了心頭之患。
“公與先生,他們近了……近了……”袁尚發覺已經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腿了,顫抖的厲害,一股子由心底深處生出的絕望之感,慢慢的蔓延到全身。這種被數千人圍著,幾乎斷絕了所有求生希望,只能眼睜睜等死的感覺,還遠不是袁尚這等年紀,這等經歷之人可以承受的了的。
“弟兄們,將軍有令,時間有限,我等著重‘打掃’承恩殿同芳華苑!”就當因為這壓力的愈發增大,連眼神都變得有些渙散,精神分秒之間就似乎要崩潰了袁尚已經忍耐至極限時,窗外曹兵的一聲傳令,卻是好似將袁尚一下子從地獄救至到了天堂。
“先生……我們安全了!”袁尚壓低的語氣中,飽含著壓抑不住的狂喜,甚至都已經帶上了哭腔。當真是天不絕老袁家,天不絕他袁小三啊!這麼險之又險、運氣好到爆棚之事,都被他碰上了,讓袁尚由得想起了自家那稱帝作死的二叔,難不成自家還真有氣運所護不成?
“這是暫時的!為今之計,我等還是要速速脫身為妙。”若是袁尚的注意力能再集中一點,一定可以發現語氣一直鎮定有加的沮授,剛剛還微微顫抖,不得不抓著窗欞才能穩定下來的手,已經離開了扶持,話語間也變得冷靜了許多。
“暫時的?對對對,可先生,我等該當如何才能離開這是非之地?先生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剛剛死裡逃生的袁尚,聞言下意識的一愣,才恍然想起。這宮城當中,的確如沮授所言,並不安全。別說是躲一世了,怕是連一時也躲不開,除非兩人就在這狹小的屋舍中生根,不吃不喝,否則,但凡只要露頭,就肯定會被遍佈宮中的曹軍宿衛發現盤問,只要有絲毫嫌疑,怕還是躲不開被抓的命運。現在袁尚已經沒有心情再去埋怨沮授當初那燈下黑的理論了,只求沮授這被自家老爹袁紹奉為本軍謀主的當世智者,能快點拿出個主意來。
“為今之計,只有先等等看看再說了。”袁尚話中的意思,沮授當然明白,暗地裡老臉也是微紅。可除了出言安慰袁尚,同時也是強制自己冷靜下來之外,也是沒有辦法呀!沮授發現自己的確是高估了劉協這位少年天子的“威懾力”,也確實低估了曹操的厚臉皮,這等半夜三更來打掃皇宮的荒唐理由都能想得出來,還有什麼是曹操做不到的?沮授除了埋怨自己點兒背之外,也只有絞盡腦汁來思慮對策,破瞭如今這怎麼看怎麼難有生路的死局。不過剛剛那曹軍傳令兵士的一句話,卻是彷彿讓沮授如同在黑夜中看到了幾絲光明之意。“公子,他們剛剛說些什麼?”
“唔?什麼?哦!他們好像是在說曹賊命令他們去打掃承恩殿和芳華苑?”袁尚已經對沮授安慰之語已經聽得毫無感覺了,以至於在沮授開口發問時。走神兒了的袁尚第一遍都沒有聽清楚,在沮授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剛剛所言時,才略顯尷尬的將剛剛窗外曹軍兵士所言對沮授說了一遍。
“嗯!機會來了!”沮授並沒有去同袁尚計較什麼。聽了袁尚所言之後,眼眸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光亮,嘴角一勾,淡笑自語道。
“什麼?!”這句話袁尚卻是聽清楚了。臉上也露出期待之色來,急急問道:“公與先生你說什麼?你有辦法讓我等離開這被曹賊重重包圍的宮城?”
“說不得也只好冒險試一試了!”沮授沒有將話說死,對袁尚略作解釋說道:“據說這許昌宮城據說是完全仿造的洛陽舊都,若是某沒有記錯的話。剛剛那軍士所言的承恩殿,當時天子平日間供奉追思歷代先帝的所在,大漢律中言及非皇族近宦不得輕進。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