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地向餐桌上的人談起自己曾經到過的地方,接著又評論京城幾位達官貴人的私生活,然後又談論京城中官員的升遷降廢。給人的感覺是,京城中的一切全在陳夫人的掌控中。
謝老爺子和梁老爺聽得心焦,快談到正題了,就被陳夫人岔開話題。梁繼華聽陳夫人的誇誇其談,很不耐煩,向陳夫人打眼色。陳夫人不予理睬,仍舊說得眉飛色舞。
雷振遠和周志海把陳夫人的話,當作耳旁風,兩個人沉默不語地喝酒。
如月不會喝酒,又不好夾菜吃,裝模作樣地捧起杯子,輕輕碰一下紅唇——沒有一滴酒進入嘴唇裡,臉上始終保持微笑。陳夫人說個沒完沒了,如月笑得臉部肌肉要抽筋,氣得心中直罵陳夫人:“你要是舌頭癢癢,回房間找把刷子擦拭,不要說個沒完沒了,讓人忍耐得精神要崩潰。”
陳夫人的一番高談闊論,讓餐桌上的人,臉部都垮下來。
梁老爺子心中惱怒,要教訓一番這個媳婦,又礙於是當朝左相的女兒,他把如月和陳夫人暗中對比一番:如月舉手投足間舒展大方,善解人意,在餐桌上始終保持微笑;陳夫人驕橫、目中無人,只顧自己高談闊論,全不顧這次宴席的主旨。梁老爺暗歎:“都是梁家沒有福氣,娶不回謝二小姐這個好媳婦。”
陳夫人不知道是說累了,還是覺只是自己一個人說話沒趣,終於停止說話,低頭吃飯。
梁老爺繼續中斷了快半個時辰的話題,他含笑看雷振遠和梁繼華:“我們梁、謝兩家,相交甚厚,我希望梁、謝兩家的兒女,仍舊和睦相處,互相提攜。不久前你們生了誤會,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以後還是拋卻舊惡,互相幫襯才好。”
謝老爺子看到梁老爺示意,接過話茬說:“梁老爺說得對。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一個是我的女婿,一個是我的世侄,我不希望你們今後還有什麼衝突。”
雷振遠看到謝老爺子開口,不能不有所表示,就痛快地說:“岳父說得對,我和梁知府要是鬥得兩敗俱傷,只會讓他人從中獲利。要是知府大人能夠做到,我雷某人定能做到。”
言外之意,我雷某人不想鬥,要是你梁繼華要跟我鬥,奉陪到底。
“過去的事,都是誤會。我和雷老爺以後一定和睦相處,共同治理清州城。”梁繼華想,自己身為一個讀書人,不能落後於雷振遠。言不由衷的話說完,梁繼華輕蔑地看一下雷振遠,那眼神分明是說:你配嗎?
“世侄,賢婿,你們當我和梁老爺面說出的話,不要食言。周公子,你是清州城中有名望的人,為他們做個見證。”謝老爺子笑呵呵地看周志海。
周志海連忙擺手,推辭說:“謝老爺,知府大人身為一方父母官,雷老爺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們說出的話,自然是一言九鼎,用不著我來作證的。”周志海不想介入到雷振遠和梁繼華的恩怨中。
為表示兩個人已經和好,當著謝老爺子和梁老爺的面,雷振遠手端一杯酒走到梁繼華跟前,跟梁繼華手中的酒杯用力碰一下,兩個酒杯出清脆的響聲。
“知府大人,喝了這杯酒,我們以後就化敵為友了。”雷振遠深深地看梁繼華,把杯中酒一口氣喝乾了。
“雷老爺,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梁繼華看雷振遠,慢慢地說,“朋友”二字,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隨後他也喝乾了酒。
謝老爺子和梁老爺放心地笑了。
餐桌上的氣氛變得隨和,大家隨意地交談、喝酒。
酒宴散了,如月和謝老爺子共乘坐一輛馬車,雷振遠騎馬帶人圍護,一起回雷府。
黑暗的車廂裡。
謝老爺子舒心地笑:“月兒,你們跟繼華和好,我就放心了。”
如月不認為喝了這次酒,雷振遠跟梁繼華間的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