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那種肝腸寸斷的痛,他終於深刻的體會到。
自?己的父親,當初到底陷在怎樣的痛苦之?中。
走了一個半小時才走到醫院,甚至忘了可以打車。他的思想被凍住了,整個人迴歸到原始。
一切動能?都靠身體的本?能?。
可他只是站在病房外,遲遲不敢進去。
沒關嚴實的房門,裡面的聲音洩出來。
是周晉為。
他心疼的問她:“疼不疼?”
江會會聲音有氣無力,卻還是笑著?回答他:“不疼。”
“疼就說出來,不要忍著?。”
她頓了頓,又說:“好吧,是有一點疼。”
周晉為坐在那裡,替她揉著?手臂。
護士從旁邊經?過,看到周宴禮的手上臉上全是摔倒後的擦傷。她細心的詢問:“你身上的傷需要去包紮一下嗎?”
一連問了好幾遍,周宴禮才回神。
他搖搖頭:“不用。”
對方悻悻離開。
大約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門從裡面開啟,出來的是周晉為。
他看到周宴禮,只是眼睫輕抬,並未露出其他表情。
彷彿早就預料,他會知道。
畢竟這件事瞞不了多久,他哪怕再愚笨,也該察覺出端倪來。
“進去吧。”他說。
周宴禮沒動,他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後背靠牆站著?。
被車撞過之?後,身上多多少少留下了一些傷,他佝僂上身,雙眼無神。
他很少有這麼狼狽且不修邊幅的時候。
走廊燈光明亮,總有醫護腳步匆忙地跑進某個病房。
裡面或多或少都會伴隨著?病人親人的哀嚎聲。
醫院是見證最多生離死別的地方。
太?多人在這裡失去摯愛,失去親人。
周晉為的目光停留在他臉側的淤青,還有手背上的擦傷,皮肉翻卷,鮮血已經?凝固了。
上面甚至還有灰塵。
看傷口,是新鮮的。
可他好像對於疼痛早就麻木了。甚至可以說,他整個人現在已經?處在一種極度崩潰之?後的麻木當中。
“還是先去處理一下傷口,你現在這樣……”
周晉為的話?沒說完,周宴禮打斷了他。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
嘴唇顫抖:“她……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