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慶祝宴會,嚴家所有人都早宴會上的座上賓,得到所有人民的感激與歌頌,為著他們傾盡所有財力以助隴
地躲過這場牲畜的浩劫,沒讓牧戶遭受到損失。
每一個嚴家人都被拖著敬酒,風光無比。而嚴老爺子更是受人敬重,坐在大位上,幾次躲著偷偷拭淚,不敢相信有生之年還可以見到嚴家有此等風光,不停悄聲問著老友道:“世昌,這是真的嗎?還是我病胡塗了,正發夢著?”
米世昌只得不時回答他:“老爺子,這是真的,是真的!峻少把嚴家振興起來啦,是真的呢!明日你們一家子還要坐著皇上派來的華貴馬車進京裡去,一切都不是夢。”連他都難以置信一場要命的天災,居然成就出嚴家此等榮耀。別人的災禍竟是嚴家的喜兆,真是不可思議呀。
“什麼我們一家子!怎麼可以少了你們呢?咱們嚴、米兩家誰也少不了誰,明兒個你們一家子也跟著我們去,知道嗎?要不,我就不去了!”
“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米世昌聲音微哽,兩個老人家差點再度抱頭痛哭,可是因為太多人都在看著,只好忍住。想說等會兒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好好哭上一場吧。忍住,忍住呀……
這是一場通宵達旦的歡宴,所有人都在大平原上唱歌跳舞、吃肉喝酒。嚴峻當然是每個人包圍的重心。剛開始,他是完全的脫不開身,就算一心只想走到米素馨母子身邊,與她站在一塊,也是完全的心有餘而力不足。
幸好隨著夜愈深,人們喝得愈醉,到最後迷迷糊糊的誰也看不清誰,嚴峻終於從人牆裡脫身,開始找尋米素馨的芳蹤。
他想,霖兒應該玩累得睡著了,她應該陪在孩子身邊才是。所以他上馬往素馨家門的方向奔去。
果然,他找到了她。
她家的大門沒有關上,程風守在門口,見到他來,只默默的牽過他的馬,往馬廄方向走去,沒說什麼。嚴峻本來想問一下素馨現在人在哪兒的,可一踏進院子便知道不用問了,因為素馨人正在前院站著,亭亭靜立在月光下,似乎知道他會來,所以正在等他。
“素馨,明日你願意跟我一同進京去嗎?”
她看著他,輕笑問:
“你特地來問我這個?”
“不是。”他已站在她面前。
“那你來是為著什麼?”她抬手為他整理因騎馬而凌亂了的衣裳,溫馨而親密自然的動作,像是老夫老妻一般。
“我想來看看你。”她的動作讓他心神微震,忍不住握住她一雙小手。
“看我什麼?”她沒抽回手,沒有抗拒。
“我想你不會跟我進京,這麼一來,我將有一兩月的時間看不到你。一想到看不到,就覺得永遠也看你不夠。”
她笑了,整個人往他懷中偎去,感覺封他身子為之一震,埋在他懷中的笑意更深。這人呀這人!當年求之而不可得,以為今生就此無緣的人兒啊……沒想到如今還能相聚,還能相守。
“嚴峻……我愛你,一直愛你。”愛語,悄悄的滑出口,不讓他再等待。
“素馨!”他緊緊摟住她,語氣因不敢相信而發顫。
“我發誓這輩子不再愛你,卻控制不了我的心。就算我不甘心、就算我曾經覺得委屈,我還是不想辜負你,捨不得讓你受苦。因為你是我今生最好的朋友,也因為你是我今生愛到恨不了的人。我氣你,可我還是愛你。”
“對不起,讓你受苦;對不起,我愛你;對不起……”他止住。
“還有什麼對不起?”她問,可是問完後,卻知道他最後一個“對不起”的意思,所以趕緊抬頭,並摀住他嘴。“不要說。”不要說慶幸她孀婦的身分,別說出口。
他們誰也說不出口,只能感恩著他們還能相聚,還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