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知道了。」
沈安點頭,神色淡然,侍女不禁有些失望。
梁氏畢竟曾經垂簾聽政,所以這等事哪裡會插手。
沈安回到了書房,繼續整理武學教材。
晚些趙頊來了,先是看了看半成品教材,然後問道:「你和韓琦一起喝的大醉,如今御史彈劾韓琦,他就上了奏疏,卻不是自辯,而是請罪。這不像是韓琦的模樣。還有你,彈劾你的被直接壓了下去,為何?」
「你最近在忙什麼?」沈安覺得趙頊的政治嗅覺不至於那麼差。
「二郎最近在書院跟著他們弄火藥,被炸了,黑不溜秋的回來,聖人哭的厲害,我就去照顧二郎。」
呃!
炸的黑不溜秋的回來?
沈安想著趙顥黑不溜秋的模樣,不禁就笑了起來。
「沒事吧?」
「御醫說無礙,養一陣子就好了。」
「那就好。」沈安給他說了兩個字,「武學!」
趙頊恍然大悟。
「這是自汙?」
「對。」
第1654章 紅眼的常建仁
若論玩政治,華夏大地上高人層出不窮。
而自汙就是玩政治的終極手段,每當需要玩自汙時,當事人多半是讓君王不安。
「組建武學看似艱難,可辦事的那人以後就是武人的親近人,此事犯忌諱,韓琦只能來個自汙。你是沒看到,那天韓琦是拎著酒罈子拼命的灌酒啊!」
沈安回想起了那一天,身體不禁抖了一下,「他灌了一罈子酒,還想和某再幹一壇,可才將起來就倒了。」
趙頊低頭,「此事吧……」
「你什麼都別說。」沈安非常清楚帝王的尿性,「文官可信?若是可信,先帝為何隔三差五就更換宰輔?帝王是孤家寡人,可過的這般提心弔膽的……我說,你以後也想如此嗎?」
「不想!」趙頊很清楚這種日子的煎熬,「當初先帝誰都不信,後來堪稱是孤家寡人,病了之後,只有一個公主能去探望,可悲。」
「你以後也好不到哪去!」
權利太大,太甘美,自然會讓人警惕別人的覬覦,所以沈安一直懷疑古往今來的不少帝王都是精神病,至少是被迫害妄想症的重度患者。
看看劉徹吧,那一系列的動作,堪稱是神靈在俯瞰人間,壓根就不相信任何人。
無數帝王為了甘美的權利,不惜把自己變成一個怪物,這種事兒屢見不鮮。
趙頊皺眉道:「我確信自己不會那樣。」
「你沒法確信!」
人總是高估自己,最後把自己抽成了豬頭。
重開武學引得朝中騷亂了一陣,上奏疏自然不可少的。
許多人對於重開武學抱反對態度,原因很簡單,他們認為武人不配讀書。
這種論調漸漸甚囂塵上,就在此時,沈安去了一趟水軍。
第二日,常建仁請見。
朝中紛擾讓趙曙很頭痛,正在想著怎麼壓下去這股子歪風邪氣,常建仁來了。
依舊是瘦骨嶙峋,依舊是看著猥瑣的老鼠眼。
「陛下,臣以為此言大謬。」
常建仁開炮了。
「所謂武人不該讀書,說出這等話的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好了,京城許多官員中招。
趙曙心中舒坦,韓琦等人也是暗爽。
他們的地位太高不好罵人,但常建仁可以啊!
關鍵常建仁原先是翰林院的畫師。大哥,大宋的翰林院雖然亂七八糟的,但至少和文化人還是沾邊的。所以你若是敢說常建仁沒資格表態,今日突兀出現在朝堂上的曹佾曹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