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出了房門。容顏將被子掀開,便下了床,開始穿戴。說實在的,傷了手,確實很不方便。甚至,連昨天都不覺得痛,只是到了今天,才覺得痛了。
歐陽靖進了房間,見女子剛穿了褻衣,外面的衣服,頗為繁瑣,正不知道從哪裡下手。他上前,拿了素白的衣服,開始為她穿戴。卻見女子像是呆住了,沒有任何動作,便不悅地道:“手。”
容顏被嚇了一跳,突然之間,從後面拿了她的衣服,開始替她穿戴。她看著歐陽靖,覺得男子今天像是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她看著歐陽靖,呆呆地問道:“歐陽靖,你不生氣了嗎?”
歐陽靖抿著唇沒說話,他生氣,他當然生氣。半天不見,就將自己弄的傷痕累累的,他能不生氣嗎?一生氣,就會容易嚇著她,所以,他只能抿著唇,不說話。
容顏低下頭,任由歐陽靖擺佈著。果然啊,還是生氣的。他為她披上最後的輕紗,才停了手,看著她。女子穿著一身素色錦衣,上面繡了朵朵紅梅,從領口一直延伸到裙襬。外面罩了一件紅色的輕紗,與梅花點點映襯,整個人看上去,有說不出的驚豔。
容顏見歐陽靖已經為自己穿戴完畢,便福了福身:“王爺,沒事的話,容顏就先告退了。”
歐陽靖沒反應,容顏便繞過歐陽靖,徑自向著門口走去。他們擦身而過,歐陽靖能清楚的聞到,她身上清淺的香味。他伸出手,拉著她的手:“顏兒,我……”
容顏屏住呼吸,有些期待著,他能對著自己說些什麼?她勉強地壓著心裡的激動,認真專注地看著男子,等待著。
歐陽靖細細地呼吸,整個人因為接下來的話,緊張著。他的聲音清淺而低沉,好聽得很:“顏兒,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過去的事情,不管是誰錯了,都原諒。你若是能,那麼我們從新開始。若是不能,若是不能,顏兒,若是不能,我發現,我也放不開你了。若真的不能原諒,那麼,我只能等你原諒。
容顏只覺得整個人冰冷,就像是,原本激動的火焰,一下子被冰冷的水,生生的澆滅。她整個人就像是置身於冰窖,冷得發顫。原來,只是為了道歉啊。為昨晚?
她笑了笑,將自己的手,抽出:“歐陽靖,沒關係的。我已經說了,我沒關係,你不用再為了這件事內疚。像你說的,男人跟女人最那檔子事,吃虧的,總歸是女人,既然我都不在意了,那你也就真的,不用再放在心了。”
說著,便開了門,急急地走了出去。
歐陽靖看著手中空蕩蕩的,還殘留著她的清香。真的,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嗎?但是,但是做不到怎麼辦?不管在怎麼努力,卻還是做不到。不是沒有努力過,努力地想要忘掉,但是,已經生了根在心臟。除非,除非將心拿掉,也許真的就忘記了。
人死了,就忘記了。人不死,哪裡還會忘得掉?怪只怪,當初的感情,來得太快,一下子,就非你不可了。顏兒,卻從來不曾後悔過,認識你。不是不痛苦,只是,比起沒有感情地活著,這般的痛,也是種幸福。
容顏回了院子,洗漱了一番,便一直在涼亭除,看著池塘的金魚,游來游去。自由得很,歡快得很。她的手指微微地託了下巴,精緻的下巴微微地抬起,閉上眼,又是昨夜的翻雲覆雨。
歐陽靖進了庭院,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畫面。這樣一幅,美得窒息的畫面。女子的手臂撐在欄杆上,手指撐著下巴,食指撫著唇。閉著眼,像是在想著什麼。整個人看上去,柔弱異常。
他拿了一隻食藍,走進涼亭處。將食藍放在石桌上,一樣樣的,細細的拿了出來。一股子食香味,冉冉的飄了出來。
容顏掙了眼,見到歐陽靖,眼底閃過一抹驚喜。卻在看到桌上的食物時,整個人又開始不舒服了起來,臉色瞬間的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