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推開輓歌攙扶的手,輓歌向後一推,步履有些踉蹌,但很快穩住了。
賢妃曼聲道:“哥哥心中記掛著國事,怕是對兒女私情上還未……”
“再記掛著國事,也要娶妻生子不是?難道賢妃覺著郡主配不上何大將軍嘛?”君言涼涼地啟唇,話說地十分輕巧,賢妃咬了咬唇邊,抬頭看向齊縉。
齊縉正在這事兒的興頭上,也算是一掃剛才太后帶來的不虞:“朕倒覺得郡主配將軍,是個好姻緣。霂佑,你傳人去何府上問問。”
☆、第55章 孕事
滿月酒插曲風波不斷,但好歹也有驚無險地結束了。太后娘娘閉門壽康宮內;連初一十五的請安都免去了。皇帝不置一詞;皇后也沒有什麼反應;底下的妃嬪也只好裝作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跨入年關;宮裡張燈結綵,年味十足。這是君言重生後的第二個年。
而如今也已經有了皇子傍身。君言低下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小皇子,唇邊不由自主地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孩子一天一個樣;長得很快。君言的眼珠子簡直都快長在大皇子身上了,磕不得碰不得,稍稍皺一下眉頭都覺得心疼。
不過賢妃倒是一反常態;很少與君言爭風吃醋,像是突然不會說話了一樣,就算宮宴之上,也是陪笑而已,根本不會多說一句話。君言心下疑惑,卻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覺得眼皮子跳得厲害,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女人的第六感總是有那麼一些準確的,年節的宮宴上,沉寂許久的賢妃處,突然發出了聲響。
賢妃不鬧花樣,君言心裡放心不下,等她真出了事端,君言才放心下來。好歹事情擺在了明面上,不用日日猜測賢妃的心思。
可接下來君言就一點都笑不出來了。
事情是這樣的,宮宴上賢妃用了一口佛跳牆,忽地背過身去幹嘔,嚇壞了身旁隨侍的宮人,倒不是怕賢妃身子受損,而是宮宴之上,皇帝面前,有這樣不雅的舉措,都可以安上御前失儀的罪名了。
“賢妃這是怎麼了?”動靜這麼大,皇上自然不可能看不見,他轉過頭來,目光落在賢妃身上,聲音不冷不熱:“哪兒不舒服?”
賢妃手裡握著帕子,又是幾聲乾嘔,一時間宮宴的歌舞停了下來,聲音顯得尤為清晰,齊縉終於蹙起了眉尖:“賢妃?今兒是宮中年節盛宴,你若是身子不適,就早些回翊坤宮歇息吧。”這話的言下之意可不就是,大家都開開心心的,你何苦在這兒鬧得大傢伙不痛快。
賢妃不出聲,眼裡像是有晶瑩的淚珠在打轉兒,嘴巴動了動,卻依舊沒有開口說話,剛想出聲,又是一聲乾嘔。
“賢妃!”齊縉被擾了興致,按耐不住自個兒的脾氣,之前郡主與何琛婚事一事,賢妃就多加阻撓。連何琛自己都應了下來,齊縉實在不知賢妃在不滿些什麼。
細細想來不過就是嫌棄郡主的出身,可賢妃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一切的榮華富貴不都是皇上給的嗎。若是皇上不給,她也不過就是個普通女子罷了。
把自己與瑞馨公主放在一起較量,是個人都能知道皇上更偏向於誰,賢妃這步棋走得太糟糕,失了皇帝的心不說,惹得整個何家都讓齊縉蹙了眉。
幸而何琛不是個沒腦子的,面上連連應了下來,還說了不少恭維的話,才把局面扯得好看了些,而何琛與郡主的婚事也定在年後,公主府落成之時,皇上親自賜婚,也算是一段佳話。
而郡主與何琛之後的虐戀情深,歡喜冤家的事情咱們也先按下不提。
“輓歌還不快扶著你們家主子回去歇息,傳了太醫來好好瞧瞧。”君言適時地開了口,話說得端莊得體,倒像是皇后該說的話一般。而皇后正主呢,還是一句都不說,只是埋頭吃著桌上的菜餚,恍若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