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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從木花嫁變成燕寧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有了那樣的覺悟。
燕寧看著齊橫元,點頭說:“妾知道了。”
齊橫元:“……”
他要的不是她這樣的回答。
不過算了。
齊橫元鬆開她,問道:“去看燕朗嗎?”
燕寧嗯了一聲。
齊橫元牽起她的手:“朕跟你一起去。”
燕朗其實全部恢復了,但為了掩飾他恢復的太快,他的兩個手掌上都還纏著紗布,每天都是燕寧在給燕朗換紗布。
今天燕寧去看燕朗,也是去換紗布的。
燕朗遇刺的真相,對外隱瞞了,但燕宅內部的人卻是知道事實真相的,好在陳魚容得到了應有的下場,那個劊子手死了,蒹葭也死了,燕宅裡面的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又加上燕朗的手傷也在慢慢恢復,燕宅內部所有人的臉上都換上了輕鬆的表情,跟以前一樣,開始有說有笑的了。
反觀陳府那邊,一片陰雨沉沉。
陳魚容就算做下了滔天罪孽之事,那也是陳家的人,如今她落到那樣的下場,陳府裡的人,沒有誰能高興起來。
再者,劊子手死了,蒹葭死了,罪有應得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下場,可陳弘卻不會因為這些而好起來。
他還是廢了,養了這麼些天,身體沒養好,精神也沒養起來。
陳康也一病不起。
皇太妃也一下子老了好多歲。
齊王妃是年紀最大的那一個,受這件事情的影響,身體也大不如以前。
謝氏要照顧陳弘,還要照顧陳康,忙的焦頭爛額。
但比起那些人,陳東雁才是最難過、最痛苦,也是承受最大的那一個。
親手將姐姐送走,有誰能知道他心中的悲痛?
面對一蹶不振的陳弘,有誰能知道他的絕望?
看著病倒的陳康,一夕之間老了好幾歲的齊王妃皇太妃,有誰能知道他的愧疚?
陳東雁坐在陳康病床前,低聲說:“四叔,對不起。”
陳康嘆道:“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又不是你的錯,我…我也沒怪魚容,等魚容想明白了,心性轉正了,我們再把她接回來…我擔心的是弘兒,他…”
陳東雁知道燕朗已經被燕寧治好了。
陳東雁相信,燕寧能治好燕朗,那也一定能治好陳弘。
但是,他沒臉去找燕寧張這個口。
可不去求燕寧,陳弘就不會好。
陳東雁壓抑著情緒,沒有說話。
陳康紅著眼道:“罷了…這也許就是弘兒的命…魚容也沒說錯,陳家還有你,就算弘兒廢了,你也還是能夠撐起陳家的,你遠比弘兒厲害,也比他年長,還是三哥的孩子,原本家主之位就是你的,但你當時說要隨侍陛下,沒時間也沒精力去當家主,我這才當了這個家主的,如今,還是把家主之位還給你吧?”
陳東雁攥著拳頭:“四叔你說什麼呢,你是長輩,理應由你來當家主,而陳弘是下一輩家主的傳承者,我們一定要治好他。”
“怎麼治呢?這些日子,我們請了很多高人,但他們都治不好弘兒。”
“有一個人可以。”
陳康立馬激動了,問道:“誰?”
“燕美人。”
陳東雁在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是陳家派人去殺燕朗,結果,陳家還要厚著臉皮,去求燕寧,來醫治陳弘。
陳東雁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在他心慕的女子面前,變得如此不堪。
陳東雁垂眸,臉上閃過苦笑,眸中的色彩一下子就暗淡了。
陳康沒發現陳東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