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別府下人就說笑起來。
九月初二正值日曜日,又是沐休日,初一午後宇文琰就離宮出來,小安子用包袱裝著換洗衣衫,一路小心地跟在後面。
剛出玄武門,就見宮門外停駐著一頂轎子,宇文琰跨上馬背,那轎子裡奔出一人,竟是雷四小姐,仰著頭道:“琰王爺。我不做側妃,給你做侍妾可好?只要做侍妾就好了!嗚嗚……”就在昨晚,雷太太聽到了外面的傳言,揚手就給了她一記狠重的耳光,罵她不知廉恥。
宇文琰瞧也沒瞧一眼。年紀不大,心眼卻不少,他對這樣的女子可沒有興趣,他只要與素妍相依相伴,平安到老就好,還有他們的兒子耀東,就要滿一歲了。這孩子幾日一個變化,上回看他搖搖學步,在地上爬起來跟只狗兒一般的靈活……
見他勾唇一笑,雷四道:“你喜歡我的,對不對?為什麼就不能納了我呢?我只求做你的侍妾……”
宇文琰笑是因為他想到了素妍母子,揚頭看著前方。“雷四小姐自作多情,本王從來沒有喜歡你半分!”
“你喜歡我的,剛才你明明已經笑了。”
“就算是笑,本王也不是對你笑。快閃開,本王要趕回家與妻兒相聚!”他的語調是冰冷的。無情的,他實話實說。
雷四小姐晶瑩的淚珠撲簌簌地滑落下來,為什麼就不能喜歡她,她娘說,她比華妃還長得漂亮些,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她。
宇文琰想過去,雷四小姐卻跪於馬頭前,“閃開!”
“王爺不要我,我就不讓!”
宇文琰厭惡一笑,勒住韁繩,馬兒一聲急哮,從雷四的頭頂飛馳而去,差一點,她小計被踩在馬蹄下,雷四渾身一顫,急喝怒斥地道:“宇文琰!”
然,宇文琰沒走多遠,只見兩人站在石橋路上,卻是雷嘏與其嫡長子,二人作揖行禮,“見過王爺!”
宇文琰微微眯眼,“你們也要攔本王的去路?”
雷大公子抱拳道:“男兒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王爺毀了我四妹的清白,自當給她們名分,抬她風風光光地入王府……”
雷家的人都瘋了!
宇文琰仰頭大笑兩聲:“可笑!”笑罷之後,迅速斂住笑意。
此刻街道兩側圍聚了不少瞧熱鬧的,一個是當朝雷右相,一個是當今的左肩王。
“令妹不知廉恥,見到本王就抱,不知道的還以為本王去了青樓,直染得渾身一股煙花柳巷的脂粉味!”他低頭聞嗅著衣袖上的味道,一臉厭惡的表情,“明明是她糾纏本王,怎的就成了本王毀她清白。她若已失清白,毀去之人也非本王。本王的王妃乃是天下最好的女子之一,本王不會背棄王妃!也休想讓本王納她為妾,在本王的心裡,從來就沒有妾的位置,那是個連侍女都不如的東西……”
不是他毀了雷四的清白,而是雷四不懂自愛,自毀清白,不知廉恥去抱男人,這在旁人聽來,就是勾引。
雷右相的一張臉頓時難看得緊:“左肩王,你……”
“雷右相,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自以為把你女兒嫁給本王,就在鞏固你在皇城的勢力。旁人怕你,我宇文琰可不怕!本王若是你,便讓雷四遠嫁他鄉,免得留在皇城丟人現眼……”
雷四此刻飛奔而至,聽到這些無情的話,哭得很傷心了,大著嗓門道:“你……你明明喜歡我,為什麼……”
“誰喜歡你了?就你這種失德失儀的女子,還入不得本王的眼。本王奉勸你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免得徒惹恥辱!”他縱馬揚鞭,領著眾隨從侍衛揚長而去。
身後,傳來雷四的咆哮聲:“宇文琰,我死給你看!”
她是生還是死,與他何干?
宇文琰悶頭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