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老陳看了盛永恆一眼,大笑著發動車子。
盛永恆沉著臉,瞅著她,心裡不滿她的誠實,卻沒有責怪她。
“謝謝你。”林如夢低下頭,迴避他的注視。
“你應該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三個字。”他平靜地說道,從未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
如夢沉默了,她又何嘗願意說出這三個生疏的字?
從十歲認識他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幫助她,無論生活上還是學習上,每一次在她說出道謝的話之前,他總是調侃道:“不用謝,你以後嫁給我就回本了。”
那是他的玩笑話——她一直這麼想,不敢把那些話當真。
今時今日,經歷過那件事的她,更不敢對他懷抱任何奢想——她註定與他無緣。
老陳見車廂形勢不對,趕緊插話道:“Henry想聽的三個字是‘我想你’,哈哈……”
沒有人附和,可憐的司機越笑越尷尬,最後以逐漸降低分貝而收場。
如夢害怕永恆問起這五年來她的情況,害怕他問及她與姚武誠之間的事,試圖裝睡迴避他,但很快就被一夜未眠的疲倦帶入夢鄉。
從G市到H市兩個多小時的航程裡,他和她幾乎沒有怎麼交談,除了他偶爾對她說“走這邊”“洗手間在那裡”之類的話。
直到坐上H市飛往舊金山的飛機,看著身邊閉目休息的林如夢,盛永恆再也無法偽裝冷漠。
這張熟悉的臉,跟五年前一樣深深吸引著他,不止因為她精緻的五官,不止因為她動人的長髮,還有她骨子裡一如既往的執著和獨立;即使她刻意疏遠他,即使她若即若離的眼神令他黯然神傷,他對她依舊保持著最初的那份誠摯。
沒有在一起的這五年裡,她究竟過得怎麼樣——這似乎沒有必要去追根究底,但究竟是怎樣的五年使她和他之間產生偌大的隔閡?
“真希望能夠把這五年來發生的事從你腦子裡複製出來。”
他不經意的一句話脫口而出,嚇得林如夢再也無心閉目養神,猛然睜開眼睛,從座位上蹦起來,又被安全帶扯回座位。
遞送熱咖啡的空姐來不及躲閃,滿滿一杯滾燙的液體全都潑在如夢的裙子上。
她咬著牙,忍痛沒叫出聲,噙著淚的雙眸卻洩露了她的疼痛。
空姐一個勁地道歉,驚惶失措地拿手帕擦拭她的裙子,盛永恆鎮定地從旁邊抽出幾張紙巾吸乾如夢衣服上的熱咖啡,一面對空姐吩咐道:“麻煩給我一袋冰塊。”
“是!”空姐像是受了特赦似的趕緊跑去取冰塊。
“我沒事,不疼了,真的。”她按住裙子,紅著臉阻止他掀起裙襬的動作。
盛永恆接過空姐的冰袋,示意她離開,又輕聲道:“這裡是頭等艙,其他乘客看不到這裡,快讓我看看燙傷沒有。”
“隔著衣服冰敷就好了。”她堅持道。
“不要再逞強了!”盛永恆一手環抱她的肩膀,將她緊緊攬入懷裡,對上她溼潤的雙眸低吼道:“你眼淚都流出來了,你以為我是白痴還是瞎了?”
“我已經逞強了那麼多年,不在乎多這一次。”林如夢低聲回道,自己輕輕拉起裙子,將冰袋放在被燙紅的大腿上。
盛永恆愣住了,回味她那句話的含義,靜靜地抱住她,沒有說一句話。
五年來,她一個人如何面對她那性格乖戾的母親和蠻橫無禮的哥哥,她受了委屈是不是一個人躲到屋後的小徑哭泣?
不受任何庇護,沒有傾訴的物件,她一個人是如何過來的?
“對不起,我沒事了。”林如夢輕輕推開他,隱忍即將溢位的眼淚,抬頭對他扯起嘴角,強作微笑。
她不能放任自己在他懷裡呆太久,她害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