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帶什麼。
第一天上班漏帶了什麼就不好了。
這麼想著,她小幅度往旁邊挪了挪,到離他還剩一半左右停下,歪腦袋盯著他正看著手機的側顏,小聲:
“溫老師……”
“你這孩子還沒改過來!”
溫母不過剛點完歌回來,就看見任瑾小小移動在靠近自家兒子,她正暗中高興著呢看看人小姑娘想幹什麼,便聽一句溫老師,她一下沒忍住脫口而出。
見任瑾一驚呆滯看自己,自家兒子冷眼瞧過來,溫母握拳清咳:“剛剛說好的啊,要叫哥哥。”
“……”忘記了。
溫母已經和任媽媽在唱歌,溫柔的歌聲覆蓋了整個包廂,任瑾呆了會兒,回頭沒忘改了稱呼繼續問。
舔了舔乾燥發白的嘴唇,任瑾手撐著沙發邊緣,身體半傾斜著,幽黑的大眼睛直直又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吞口水。
“哥哥……”見他偏頭望進自己眼裡,如遠山般沉穩的黑目一瞬不瞬盯著自己,任瑾被這灼熱又微涼的矛盾視線盯得忽然緊張起來,聲音就跟卡殼了一般一點點擠出來:“明天……要帶什麼嗎……”
她說話時,語氣總是又軟又輕,尤其是叫了這兩個字,讓他不自覺便走了神,直到掌心裡的手機輕輕振動了下,才將他的神思扯回。一凝目她柔軟清亮的目光專注地看著自己,霎時又令他想起了那種小動物,溫時修默了秒靜靜撇開眼。
“人來了就行。”
任瑾:“……哦。”
沉默蔓延,正好門外有服務員來送水果拼盤,任瑾眼睛一亮,低頭歡快地吃起了水果,不過吃多了就有點想上廁所,她忍了會兒沒忍住,低聲和任媽媽說了後出去。
解決了內需,任瑾站在洗手檯前洗手,覺得臉上有點熱,又掬了水往臉上撲,但不知怎麼回事,再睜開眼時竟覺眼裡有什麼東西扎著難受,她眼睛很敏感,眨了半天都不見異物出來,只能火速回包廂找人幫忙。
誰知剛推開門,那異物感突然加重,她瞬時痛的睜不開,唰一下就淚流滿面,加上本身因為難受而有些委屈的表情,嚇得幾個大人趕緊把音樂關了湊過來。
“怎麼了?”任媽媽嚇壞,話筒都忘了關一扔就跑到任瑾身邊,“怎麼哭了?”
任瑾想回答,但一睜眼就是沉重的異物在刺激著,痛的她眼淚越流越多,完全停不下來,恍惚間耳邊盡是兩方大人著急的問話,她難受地吸了吸鼻子,緩了好半晌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眼睛裡……有東西……”
任媽媽反應過來,趕忙讓任爸爸把包廂內的光全開啟,拉著任瑾找了處最亮的地方:“你慢點睜開眼,媽媽看看什麼東西。”
任瑾點點頭,等了幾秒眼睛沒有那麼痛的時候小心睜開,任媽媽湊近去看,但視力不好看了半天都看不出有什麼,就叫了任爸爸過來,然而也一樣。於是換了溫父溫母,卻都看不見任瑾眼裡掉進去什麼東西。
異物停留的時間越長,刺痛感愈發明顯,任瑾閉上眼,只覺眼淚都快要流乾了,那不知何物停留在眼睛裡,像針一般一下一下用力扎著,她疼的實在受不了,伸手就要去揉,卻在此時被抓住了手腕。
“別亂動!”
心神模糊間竟聽見和之前拔魚刺時一模一樣語氣的聲音,低啞沉冷令她渾身一震,她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下一秒就被捏住了下巴,被迫仰起頭。
兩人相對而站,頭頂的射/燈投下來暖融融的光,給兩人周身撒下了一圈金黃色的光暈,耀眼異常。因為個子相差,溫時修不得不彎下腰,湊近時都能清楚感覺到面前小姑娘溫熱又急促的呼吸,他面色不變,讓她睜眼。
很快小姑娘聽話照做,眼睛睜開時正好與他對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