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之上。
祝以後找雙手負後,面色驀然,冷厲的眸中更是射出兇戾的寒芒,讓人膽顫心驚。
他也沒指望這,嚴嵩會自己認罪。
畢竟嚴嵩會混跡官場多年,又怎會因他的三言兩語便將所有的事情都抖落出來。
像對待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就必須將殘酷的現實甩在他的臉上,徹底擊潰他的內心。
“你若是冤枉的話,那還有六月飛霜的竇娥什麼事?”
朱厚照心中冷笑一聲,冷厲的目光直接落在嚴嵩的身上,語氣森冷至極,怒喝道:“死到臨頭還不認罪,當真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人貓,將之前的樁樁件件講給他聽。”
他居高臨下,語氣充斥著冷傲與霸氣,眼眸中充斥著凜冽的寒意。
對於嚴嵩,他必殺之。
“是,陛下。”
人貓重重點了點頭,他感受到了朱厚照身上那股濃烈至極的殺意。
他上前一步,手中拿著一個冊子,那是東廠這些日子蒐集來的情報。
“戶部侍郎張衡,五月三日進獻白銀三十萬兩,興建宅邸兩座。”
“工部尚書李正存,三月二日進獻白銀五十萬兩,六月七日進獻白銀一百萬輛,共計一百五十萬兩。
其肆無忌憚,巧立名目,私自徵收各種徭役,魚肉百姓。”
“吏部侍郎於律己,相國嚴嵩門生,以嚴嵩名義廣收門徒,大肆受賄,擅自提拔大小官員共計一百人。”
“禮部侍郎……”
……
轟!!!
這話猶如晴空霹靂一般,在眾人腦海中炸響。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他們私自賄賂的名單。
而伴隨著這一個個名字念出來,大殿的溫度便都下降幾分。
很多人聽到這裡,面色頓時變得煞白,渾身顫慄,身體都有些搖搖欲墜起來。
此刻。
他們的眸子都不由瞪大了幾分,臉上盡皆掛著驚駭的神色。
他們萬萬沒想到,東廠將這一切調查的一清二楚。
即便是他們之間的密信,也是查的一清二楚。
“陛下,是我等愚鈍,懇請陛下饒恕罪臣一命。”
“是啊,我等皆是一時昏了頭,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舉動。”
“陛下,微臣願意將全部家產捐獻出來,懇請陛下能繞臣一條狗命。”
“就是,就是,臣也願意……”
……
一時間,那些念出的名字的大臣們,一個個身子癱軟著,悲呼起來。
他們可沒嚴嵩那樣的底氣,腦海中此刻只想的是如何能保住自己這條性命。
即便家財萬貫又如何?
倘若連性命都沒有了,那一切都有什麼用。
最終說來,他們終其一生追求的只不過都是一些身為之物罷了。
既然是身外之物,捨棄了又能如何?
他們之前對於錢財有多麼熱衷,這個時候就有多麼的避之不及。
這一刻所有人都慌了,神色盡皆惶恐。
即便是那些沒有被點到名字的,此刻也是心焦萬分,手腳冰涼。
可怕。
太可怕了。
他們皆是滿懷顫慄的望向朱厚照,心中異常沉重。
畢竟。
誰也不清楚,下一刻自己的名字會不會出現在那名單之上。
正是這種未知,才讓他們恐懼不已。
可以說。
他們每時每刻都在遭受著煎熬,提心吊膽著祈禱自己的名字不會出現在名單之上。
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