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七量走了,把爛攤子丟給昔日同門。
青明宗內築基期的修士全部歇菜,執法長老王元帶上小姨子跑路。
現在宗門最厲害的,是煉氣後期的侯師兄,是個啞巴。
偌大的青明宗,連個能說上話的人都沒有,所有人像無頭蒼蠅般,不知如何是好。
“散夥,分家,這還用想麼?留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什麼好處!”有人提議道。
立馬有人出來反駁:“分什麼?東西都被廢物曹七量拿走了,這裡還有什麼?再說散夥後去哪裡,你知道世俗的房子多貴,一匹駿馬多錢麼,娶個媳婦花多少銀子?都他孃的怪那廢物,連口湯都不給咱們留。”
其實曹七量僅僅拿走了宗主的儲物戒,餘下的東西,都被執法長老拿走了。
師姐不樂意了,抻著脖子道:“你說話真不中聽,一口一個廢物,曹七量是廢物,那我們是什麼?”
所有人沉默,是啊,曹七量是廢物,他們是什麼,豈不是廢物都不如。
“行行行,我不會說話,那也不能守著這座空山,沒前途啊。”
“各位,要我說,不如把宗門變成山寨,落草得了,憑我們的實力,怎麼也比土匪強,你看曹七量,搶了宗主的儲物戒,一波肥啊,他能幹,我們為什麼不行。”
“你這會丟光修仙者的臉面!”
“臉面能吃飯麼!”
青明宗的修士分為兩派,一面是激進派,一面是保守派。
激進派想要落草為寇,保守派則想入世俗,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兩個派系開始互噴,臉紅脖子粗,吵得不亦樂乎,恨不得擼袖子來一場肉搏。
“既然生活這麼不容易,不如去死吧。”
一道陰柔的聲音輕輕響起。
所有人閉上嘴巴,陷入了沉思。
“是啊,以我的天賦,法侶財地,一個不佔,這輩子也沒辦法達到築基期了。”
“連曹七量那個廢物都打不過,生而為人我很抱歉,真不如去死了。”
“生活沒有盼頭,一起吧。”
青明宗的人,說著說著,齊刷刷抽出佩劍,比在脖頸處。
“死吧!做一場沒有盡頭的夢,夢裡什麼都有。”
陰柔聲音如同索命梵音鑽進耳朵。
青明宗修士動作整齊劃一,劍刃割開喉嚨,身體轟然倒地,汩汩血液從脖頸間的缺口流淌到地面,如同一條條小蛇爬行。
屍體中間,一位男人筆直站立,格格不入。
男人一身白衣,氣質儒雅,像個書生,鳳眼蛇眸,眼神中透著詭異,他手中摺扇攤開,扇面流轉血光,不斷變幻,勾勒出一幅幅赤色水墨畫。
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裡,但僅憑一句建議,就能讓青明宗所有人揮劍自刎,其恐怖的實力可見一斑。
踩著屍體如履平地,男人走到吳問星屍體旁,看著腦袋的橫切面,雙眼眯成一條縫。
“我聞到相當不錯的味道,殺你的人,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雖然你很弱,勉勉強強可以當個馬前卒。”
說罷,陰柔男子甩了一下摺扇,從扇面飛濺出一滴血液,正好落在吳問星嘴唇上。
周圍屍體脖頸傷口流出的血液,就像被某種力量牽引,化作一條條血蛇,朝著吳問星爬去。
吳問星的屍體泡浸在腥臭血池中。
萬物沉寂,連風都停下了。
神奇一幕出現了,一隻血手從血池中伸出。
吳問星整個人詐屍般坐起,豁然睜開雙眼,他的臉色惡毒扭曲,發出充滿滔天恨意的淒厲咆哮,讓聽者毛骨悚然。
“曹七量!!!”
………
陽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