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她講書便知道了,她的見識極高卻少有涉及詩詞歌賦,比起時下的時事卻能說道一二,只是談及榮國府,周姨娘只呵呵笑了兩聲,“你且看著如今繁花似錦,自從老太爺去世之後這府上就後繼無人了,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看好你,若是府中還跟以往一樣,你是萬萬沒有出頭之日的。”
賈環點點頭,他向來乖覺只是如今年紀稍小做了井底之蛙,見之不過是眼前一片,若說什麼功名他是觸手不及一二的。
“你只管用心學習,禍不及三代且你是庶子,等著大廈將傾便是你的出頭之日,之前就學學你那裝瘋賣傻的姨奶奶,越像,你活的越是滋味。”周姨娘雖說不喜趙姨娘,可是打心底裡佩服著這個怎麼都能過的女子。
賈環拿著毛筆描著百遍的刃字,又描了千遍的忍字,便把筆往硯臺上一擱,抽出了這一沓的紙丟進了火盆,燒成了灰燼。
周姨娘看著賈環,實在不覺得他是賈政跟趙姨娘的種,這種天生的性格,若是生在皇家確實不稀罕,可是偏偏生在了榮國府,實在奇怪。
初八日子尚好,一大清早賈環便起身讓掃花收拾著洗漱了,穿上了紅色罩衫繫了白玉扣的腰帶,門口就等著一個七八歲看著有些魁梧的小孩。
“見過三少爺,小的是榮慶,老爺吩咐從今個起就跟著少爺一起去學堂,剛剛姨奶奶來了一趟說是馬車已經架好,問少爺您什麼時候出門。”
“走。”賈環說話一向不多,小小的人卻習慣性繃著臉,榮慶來之前的了父親的吩咐,雖說是庶子可如今二老爺就這麼兩個兒子,到底都是稀罕的,若是三少爺有心進學對府上也多有好處。只是如今見著這位不過四歲的娃娃,他覺得有些滲人。
“少爺不先用些點心麼,學堂之中並無糕點。”榮慶人雖小可是跟著父親伺候過人,來回還是知道點的,若不機靈也分配不到這裡。
賈環抬頭瞅了一眼榮慶,覺得這個高個心思不少,看了一眼掃花,伸出肥嘟嘟的手就那麼一招:“帶上!”
賈環一馬當先,榮慶掃花在後,三人浩浩蕩蕩的坐著馬車去了學堂。
榮府的雖是家學可第一日畢竟是要送上束脩的,所以馬車後等著到了學堂送予府中請來的先生,是賈家旁系親戚中的一位老先生:賈代儒,因為是義學,學堂之中人員紛雜,不光有年紀小的,還有些年紀大的。
等著賈環上了一天學臨了回房,掃花像鸚鵡似得給趙姨娘學了一遍今日的見聞。
她一邊指手畫腳的一邊說道:“那先生的鬍子大把大把的,看著就七老八十的,自個都管不好,臨了講課滿嘴的之乎者也,也不管咱們少爺今個是第一天進學的,且不多時便起身回了房,聽聞是去請了太醫了,奴婢問了一旁的小廝,說是十天中有八天要告病的。”掃花言語中盡是嫌棄,說著還翻白眼,她這陣子跟著賈環一直在周姨娘院裡聽課,也稍微長了一些見識,嘴巴更是靈便了一些。
“這可怎麼得了,若是如此我兒豈不是耽誤了去?”趙姨娘聽罷就心煩,看了看賈環見兒子一臉淡定,便小心的湊了過去,“環兒可是餓了,要不先用一些?”
賈環搖搖頭只是拿起一旁的千字文:“我去周姨娘處,母親自己用飯。”
趙姨娘一向不違背兒子,估摸著這是上了學有些事情要與那會念書的商量,想罷也只能感嘆自個不識字,明白人幹明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