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灰布長裳的小販,挑著一擔燒餅,擔子的一頭掛著一塊寫有“秀才燒餅劉”字樣的布制招牌。這塊招牌經過多年的風吹日曬,已經變得油光發亮,可以看出它經歷過不少歲月的洗禮。
此時,這個小販被周圍的人群擠到了劉楓身旁。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香氣,引得劉楓毫不猶豫地拿起燒餅就往嘴裡送。
吃完後,劉楓隨手將一塊大約二兩重的銀子扔給了小販。這可把小販嚇了一跳,他連忙說道:“客官,您給多了!一個燒餅只需五個銅子而已,這麼大一塊銀子足夠買下我所有的燒餅,而且還有剩餘呢!我實在找不開呀!”
劉楓笑了笑,回答道:“既然如此,那你的這些燒餅我全都要了!多餘的錢就不用找了。只是我現在沒辦法帶走這麼多燒餅,還得麻煩老闆稍等片刻,我們的人很快就會過來把它們全部吃掉!”
“中!哪敢情得謝謝官人的賞了!”說完賣燒餅的小販,就把挑著的貨擔放到地下,然後長舒一口氣,開始等待起來!
此時,社牛的小雪趁機就和小販攀談了起來:“老闆,你的這個燒餅又香又脆真的很好吃哦!我猜你肯定已經賺了很多錢了吧!”
小販苦笑著搖搖頭說:“唉!姑娘吶!哪裡有什麼錢賺喲,我們一家老小能夠填飽肚子就很不錯咯!”
小雪驚訝地張大嘴巴說道:“不是吧!老闆,你這手藝這麼好,做出來的燒餅又香又脆,怎麼可能連飯都吃不飽呢?老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小販重重地嘆了口氣回答道:“哎!……!姑娘啊!”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幾句辛棄疾的詞,被他蒼涼的唸了出來:“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亡賴,溪頭臥剝蓮蓬。”唸完就老淚縱橫的哭了起來!
聽到悲傷的哽咽聲,劉楓以為小雪為難小販了,連忙轉頭過去看,小雪對著他伸出了小舌頭,擺出一個古靈精怪的臉嘴,兩手一癱,搖搖頭,表示這可不怪我!
劉楓被她逗樂了!但也主動的問起小販為什麼?
小販噙著淚水,聲音哽咽地說道:“官人啊,您不瞭解我的苦衷啊!想當年,老夫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曾經還考中過秀才,並且有幸成為城主府的小吏,家境殷實,生活美滿。然而,命運卻突然發生了劇變,我失去了那份穩定的工作。大兒子剛剛準備成家立業,就被強行徵召入伍,前往北方抵禦獸人的入侵。接著,厄運再次降臨到我們家,二兒子也未能倖免,同樣被送上了戰場。幸運的是,二兒子已經娶妻生子,留下了一對可愛的兒女。可是,僅僅過了二十多天,我們就收到了他戰死沙場的噩耗。二兒媳婦聽聞此訊,悲痛欲絕,毅然決然地縱身跳入深井之中。辦完二兒子的喪事後,我原本以為這一連串的厄運已經到頭了,但誰能想到,這竟然只是一個噩夢的開端啊!”說到這裡,秀才的情緒越發激動,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小雪在一旁靜靜地聆聽著,不斷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心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我那可憐至極的小兒子啊,他的媳婦剛剛懷上孩子,就不幸被強行徵召入伍,僅僅過了半年便失去了性命。而三兒媳婦卻沒有哭鬧,她為了孩子能夠活下去,不惜賣身到青樓,用得來的賣身錢,跪下來懇求我們老兩口,希望我們能將他們的兒子撫養長大成人。為了家裡的三個孩子,我們夫妻倆只能日復一日地苦苦煎熬著,但也只是為了人種不斷啊!”
劉楓聽到這裡,內心震驚不已,尤其是當他聽到“只為了人種不斷!”這句話時,整個人都呆住了!許久之後,劉楓才回過神來,聲音顫抖地問道:“老闆,這裡的人生活都如此艱難困苦嗎?”
老闆擦了擦眼角上的淚說道:“我家附近的,十之八九比我還難!唉!也不知道這世道怎麼了!怎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