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五年,於海和張秘書再次坐在了同一張桌子的對面。
張哲聯絡他的事,於海並不意外,打從上次在周家見到周維,他就猜到會有這一天。
“於先生,好久不見。”
“張秘書又來做善事?”於海緩緩攪動咖啡,“這次準備了多大金額的支票?”
張哲笑道:“讓於總失望了,這次我是空手來的。”
“張秘書和五年前相比,活潑多了。”於海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像面對多年未見的老友般閒談,“成家了?”
張哲心底微怔,微微一笑:“是。”
“小孩多大了?”
“兩歲。”
閒話家常般的對話,似乎不該出現在今天這場有目的的見面會談中,張哲卻沒有感覺到突兀,因為對方的神色態度太自然了,好像他們真的是故友重聚。
張哲的印象裡,五年前的於海還是個看起來對全世界都漠不關心的人,但同時又有超出常人的敏銳洞察力。
五年過去,縈繞在於海周身的漠然已然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自然平和之氣。從世界紛擾與他無干到平靜接納一切,後者令人感到舒服,讓人不由自主鬆懈心防,也令張哲從內心深處感到一絲對未知不確定性的憂慮。
“於總怎麼知道我結婚生子的?”
五年前的張哲面對於海絕不會直白的問出這樣的問題,而是暗自揣測對方的目的。
於海笑道:“張秘書不僅活潑多了,也爽快多了。”
但他臉上卻是沒有絲毫吃驚的樣子。
張哲:“五年前的談話,讓我記憶猶新。於總和其他人不同,在您面前繞彎子只能是為難自己。”
“猜的。”於海給出了答案,“畢竟我不像周家有那麼大能量,可以易如反掌的調查出某個人的全部資訊。工作不能讓人的心態年輕,可愛的家人或許會。”
“猜的很對,我每天最幸福的事便是下班後和家人在一起。”張哲微笑道:“於總不考慮成家嗎?成家立業,於先生事業有成,只差美滿的家庭,便是人生圓滿。況且,我想沒有哪位老人不希望兒孫繞膝吧。”
於海沒有和他爭辯完美人生的定義:“嗨,其實我一直仰慕周維先生,周先生的人生就是我的奮鬥目標,哪天周先生結婚生子了,我一定緊追偶像的步伐。”
張哲:……
作為一名盡職盡責的秘書,他總不能跟著外人去審判自家老闆的私人生活。於是果斷轉了話題:“於總的未來還很長,不必急於下決定。有些決定一旦做了,便沒有更改的機會。”
於海順著他的話題說下去:“比如五年前?”
“是的,如果回到過去,於總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嗎?”
於海挑眉:“周維先生讓你問的,還是……魏朝宗?”
張哲按在咖啡杯握柄上沿的拇指動了動,面不改色的保持微笑:“於總為何覺得是魏少?”
魏少並未讓他向於海發出這樣的提問,他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將周先生供出來。但是於海的一句話,讓他不免有些心驚,如果魏少向於海透漏過一些底細還說得過去,如果沒有……於海實在過於敏銳了。
於海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