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魏朝宗交朋友,那就不希望這段友誼過早夭折。
說白了,兩人相處一直和諧的可能性不大,矛盾和摩擦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魏朝宗脾氣暴烈,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之前魏朝宗能把槍口對準孫震元,以後也能把槍口對準他,甚至魏朝宗自己。
“做事之前想想後果。”
魏朝宗有些憋屈:“如果不計後果,我已經送孫震元歸西了。”
他就是考慮過後果——擔心死了的人反而會成為某人心中難忘的存在,所以才沒有下死手。
於海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魏朝宗考慮的角度肯定異於常人,但對方心裡有個忌憚總是好的。
“魏少做事周全,是我多慮了。魏少隱瞞住處,一定也有你的考慮。我媽一直好奇隔壁鄰居是誰,正好魏少可以做個自我介紹。”
魏朝宗艱難的吞嚥了下:“能不說嗎?”
“當然可以,這是你的權利。”
未等魏朝宗放下心,就見於海開門下車,笑著道:“但是,我看到你保不準會說漏嘴。”
魏朝宗臉色瞬間變苦瓜。
迅速調整好表情,眼神遊弋:“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有點事,需要去公司處理。”
“好走不送。”於海乾脆的關門離開。
留下天不怕地不怕的魏大少心肝發顫。
另一邊孫震元已經提前出院,僅在醫院兩天便火速返回了公司。
新上任不久的董事長特助胡鑫跟了孫震元多年,也是最先知道孫震元槍傷住院的人之一。
忍不住勸道:“孫董,您的傷還沒好,要不要再住院休養幾天。”
孫震元只說:“去辦出院吧。”
語氣平靜,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
那一刻,胡鑫忽然覺得眼前跟隨多年的老闆十分陌生,曾經孫震元的痴狂、頹廢令他無比震驚,而看著眼前的孫震元,他總覺得平靜的表象之下是深淵和死寂,讓他不禁生出一絲畏懼。
胡鑫無法再說出勸諫的話,不由自主的按照孫震元的吩咐去做。
晟璽各方勢力的鬥爭隨著孫孝廷的死落下帷幕,這出奪權的大戲似乎已經完結。
然而於海流血的畫面在孫震元腦海中反覆播放,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不能放下戒備,不能放過任何潛在的威脅。
所以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權力中心,清理掉所有潛藏風險的勢力殘餘。
高層會議上,曾經不務正業的孫家大少用雷霆手段掃清了所有障礙坐在頭把交椅的位置平靜的掃過現場的每個人。
在場的高層無不噤若寒蟬。
同室操戈的慘案似乎對孫震元沒有造成任何負面影響,反而讓他一夜成長,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更加理性冷靜,更加不留情面。
胡鑫眼中的孫震元從醫院醒來那一刻開始,就從一團烈火變成了無波無瀾的井水。
有條不紊的處理公事、規律嚴謹的作息生活。胡鑫再不必替他處理糾纏不休的情人和鬧事的狐朋狗友。
他的工作開始變得輕鬆,甚至產生可能被解僱的憂慮。他不能探知孫震元翻天覆地變化的根本原因,但大致明白孫震元的變化肯定和百川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