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喝嗎?”
於海心想,紅酒也不錯,一會叫個代駕。
“行。”
魏朝宗去另一間房取過來一瓶紅酒和兩隻高腳杯。
於海這些年出入各種場合,紅酒喝了不少,卻沒積累下經驗,在品酒上毫無建樹。再昂貴的酒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個解渴的工具。
喝了兩口紅酒,於海繼續消滅餐盤中的牛排。
魏朝宗卻食不甘味,不想浪費於海親手做的食物,機械的一口一口往口中塞強迫自己嚥下去。不是牛排難吃,實際上他壓根吃不出任何味道,滿腔酸澀的情緒已經侵佔了他的味蕾。
於海看到了他見不得光的齷齪行徑,卻沒有任何的反應。魏朝宗彷佛置身斷頭臺,鍘刀懸在頭頂,命懸一線,而於海就是那個決定他生死的人。
魏朝宗緊跟著於海的節奏,吃完了最後一口牛排,手指焦躁不安的摩挲玻璃杯。
於海拿著酒杯走到陽臺處,眺望對面,悠閒地喝著紅酒。
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這裡放架望遠鏡,我的一舉一動都盡在魏大少掌握之中了。”
魏朝宗心中一顫,於海猜的不錯,原來確實有架望遠鏡,對準的方向是於海的家。於海搬離後,望遠鏡沒了用武之地,便被他扔到了別處。
“對不起。”魏朝宗心亂如麻,不知如何開口,本能的低頭認錯。
於海微微晃了晃酒杯,漫不經心的笑:“向我道什麼歉?”
那晃動的紅色酒液恍若他飄搖不定的心,魏朝宗握緊了拳,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內心的慌亂。
“堂堂周家繼承人竟然是個變態偷窺狂。”
於海面上不顯,語氣平淡,但內裡並不平靜。
想象無數張同樣的臉,並且全部是你自己的臉,將你包圍的場景。更別提還有數不清的他看鏡頭的照片,無數雙熟悉的眼睛同時盯著你,詭異而恐怖。
於海沒被嚇得叫出聲,全仗他心態好。
魏朝宗百口莫辯,於海說的對,他就是個變態,是個只敢躲在陰溝裡,靠著撫摸照片才能維持生命的活死人。
於海冷笑:“魏少的演技可以拿小金人了,我還真當我們是久別重逢呢,原來五年後第一次見面,魏少就開始施展演技將我玩弄在股掌之中了。”
接機的時候,魏朝宗看見他時還表現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實際上他的行蹤在魏朝宗這裡早已經形若透明。
“不!我沒有。兩年前我撤了跟著你的人,整整兩年,我逼著自己不去接收你的任何訊息,我真的不知道那天你會去。”
“得了,別演了。”
魏朝宗衝過來握住於海的手腕,滿目驚惶:“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於海將酒杯放在桌子上,他倒要瞧瞧魏朝宗如何證明。
然後他被帶著再一次回到三面牆都是照片的房間……
“你看,這是我第一次派人跟著你。”
照片上的於海穿著隨意,手裡拿了根樹枝,正在逗弄歡脫的狗子。
艹!於海方才進房間沒有細看,原來魏朝宗被帶離k國沒多久,就派人跟著他了!
魏朝宗輕輕的撫摸照片上的人,目光帶著無限的懷戀:“這張照片是我拍的。”
於海忍不住問:“你不是回去上學了嗎?”
魏朝宗上學去了,如所有人期待的那樣走上正軌,他的□□機械的行走在前途無限的光明大道,而他的靈魂早已脫軌失控迷失在幽暗陰森的荒野山林,整日遊困在荒蕪之地,尋不到出路。
恐懼如同一張大網將他密不透風的包裹,魏朝宗渾身顫抖的嘲笑瘋狂滋長的恐懼,他也會害怕嗎?害怕黑暗、害怕死。
那一刻他對於海的恨到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