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於海蹲下身,拂去黑髮上飄落的雪花:“我不是還欠你一份生日禮物?”
手指觸碰髮絲的瞬間,頭髮的主人身體下意識向前傾,僵了一瞬立刻向後縮,瞧那模樣恨不得鑽進牆縫裡。
於海挑了挑眉:“不想要了?”
魏朝宗猛地抬頭:“要!”
與那雙溫潤雙眸對視的剎那,慌不可及的垂眼避開視線。
於海心道,這次答的倒是鏗鏘有力,看來身體健康狀況不錯,沒有被霜雪影響。
“想要自己來取。”
自己取……魏朝宗腦海中反覆播放著於海的話,卻像是喪失了思考能力,急得額頭冒汗仍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他盯著那人搭在膝蓋上自然垂落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抬頭,試圖…試圖悄然窺探些什麼。
身前的人忽然有了動作,彎起的膝蓋慢慢挺直,近在咫尺的手臂離他越來越遠。
一片雪花打在睫毛上,輕若無物卻壓得他無法抬眼。
世間的霜雪積聚於此,頃刻間凍結了他的五臟六腑,魏朝宗手指蜷縮,眼皮垂落,不敢動彈。
死寂的冰淵中,一隻手出現在他面前。
那隻手寬大粗糙帶著厚繭,卻是世界上最溫柔的存在。
霜雪消融,化成溫軟的春水。
魏朝宗大腦一片空白,血管流淌的暖意燻得他暈乎乎的,恍若夢中。
眼底瀰漫的水霧也是暖的,魏朝宗貪戀這溫暖,卻怕看不清那隻溫暖的手。
他眨著眼試圖將模糊視線的水霧逼回去。
“蹲久了確實腿麻。”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怎麼?握手也不敢了?”
一句話輕而易舉擊潰他所有的努力。
溫熱的水珠混著雪花滴落在寬厚的手掌上。
於海尚未來得及感受掌心的溫度,便被一個冰涼的身體撞了滿懷。
“於海……”哽咽的聲音從肩窩傳出,一個名字似乎灌注了他所有的情感,傾盡了他所有的語言能力,魏朝宗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別墅門廊前的燈照向相擁的兩人,在潔白的雪地上拉出斜長的影子,兩個身影交疊仿若融為一體。
於海拍了拍他的背:“天冷,進來喝杯熱茶。”
“嗯。”魏朝宗胡亂點頭,眼睛湧出更多的熱意。
他溫柔的神明,再次向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