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這犄角旮旯的地方,怎麼看怎麼像一場有預謀的守株待兔。
“來看你救風塵。”魏朝宗咳嗽著,嘶啞的聲音像砂紙磨過桌面,一字一字都像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於海擰眉:“能不能好好說話。”
整天陰陽怪氣的,聽著就煩。
“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於海一點不想聽他廢話,轉身就走。
“於海!”破音的急促呼喊回蕩在空曠的走廊。
於海回身又將人一把摁了回去,捂住了對方的嘴:魏朝宗大早上的在夜店走廊點名似的喊他,是嫌他的事不夠廣為人知是吧。
“你到底想幹什麼?”於海盯著對方泛著紅血絲的雙眸,耐心即將告罄,“能不能消停點?行就眨眨眼。”
溫熱有力的手掌覆蓋住他的半張臉,粗糙的紋理讓魏朝宗控制不住的全身顫慄,抖動的長睫顫巍巍的落下。
於海緩緩鬆開手,警惕的觀察對方的動作。
魏朝宗仍然垂著眼,冷峻的面孔蒼白如紙,蠕動著乾裂的嘴唇,聲音低沉嘶啞:“你和他們做了嗎?”
“關你屁事。”
說完,於海察覺到不對。
他們?
魏朝宗明確知道他帶走了不止一個人。
用腳趾頭想也明白,魏朝宗肯定調查了他。
聯想到夜店變墳場的詭異,不出意外這也是魏朝宗的手筆。
行啊,有錢有勢了就是不一樣。
“現在這裡我說了算。我管不了你,但我能掌控他們。”
於海簡直氣笑了,果然不愧是太子爺啊,一夕之間就能讓孫孝廷——這個他費心耗神虛與委蛇、為之忌憚的人,手下的產業改朝換代,把所有人玩在股掌之間。
於海沉聲道:“如果我做了呢?”
魏朝宗輕描淡寫:“我會讓他們全部消失。”
於海心中的火焰騰地躥出來,手掌猛地掐住對方的脖子,咬牙切齒道:“魏朝宗,你不要太過分。”
魏朝宗抬眼,看到於海生氣時鼻樑那顆小痔輕微的顫動,心臟劇烈的抽搐了下,尖銳的痛感彷佛一把鋒利的刀,劃破層層鎧甲露出鮮血淋漓的內裡。
魏朝宗通紅的眼底泛出水光,嘴唇開合著沒有發出聲音。
——於海。
於海怔住,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洩下來。
自從魏朝宗來到青奚,總是陰魂不散。
敘舊也好,報復也好,能不能給個準話。
前腳和他在大街上互懟,氣得跳腳,後腳親自去給他送請帖,一副對往事不追究的模樣。
現在又在門口堵他,惡狠狠的表情恨不得將他生吃了。明明是個霸王性子,他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對方卻彷佛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川劇變臉都比不上魏大少的變臉速度。
若是五年前,兩人關係尚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於海可能會建議魏朝宗找個懂行的來瞧瞧:別被什麼邪祟附體了。
就這反覆無常彷彿精神分裂的表現,別真的折騰到精神出問題。
現在,兩人沒什麼交情,於海選擇敬而遠之: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於海轉身要走,袖子被扯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