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葉堯的心跌落谷底,雙眸逐漸黯淡。
“謝謝。”
低沉的聲音響起,那張輕飄飄的紙落到他期望的歸處,喬葉堯一灘死水般的心活了過來。
“挺有意思的,畫的不錯。”白紙上著墨一個男人伏案工作的畫面,說實話功底水平一般,細節粗糙不能細觀,但神韻抓得精準。
喬葉堯胸腔包裹著酸澀的喜悅:“你喜歡就好,再見於海。”
“再見。”
喬葉堯腦海反覆迴盪著於海的聲音,直到走至樓下,那句含笑的再見彷佛仍然縈繞在耳邊。
“你的腳怎麼樣?真的是逃學摔傷的嗎?”
喬葉堯見他哥一臉焦急和擔憂,看懂了他哥眼中的心疼。
真奇怪,以前他從來不懂,心疼怎麼會是種情緒?
心臟是個內臟器官,它的疼應該是生理性的,用刀刺它、用槍打它或者得了病,它才會痛。然而和於海相處的短暫時光,他忽然體會到了這種滋味。難過會痛、喜悅會痛,他從前不懂,只是未曾情到極致。
“從教學樓跳下里的時候摔的。我沒事,哥,讓你擔心了。”
喬葉軒一怔,面對忽然懂事的弟弟,說不出苛責的話:“以後別跳樓了,你不喜歡,我跟爸去說,把跟著你的人都撤了。”
“但是,小堯,你要保證再也不找於海了。”
哪怕他弟喜歡的是褚騁戎,他都敢冒險試一試把人給綁過來,偏偏看上一個瘋子的人。
他弟別看平時橫行霸道,擺在心狠手辣的魏朝宗面前根本不夠看。
他弟熱愛的飆車跳傘類的遊戲,玩得是刺激是心跳,但魏朝宗玩得是人命,這幾次相處喬葉軒看得清清楚楚,魏朝宗不把別人的命放在眼裡,也完全不顧惜自己的命。
魏朝宗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惹了他的後果喬葉軒不敢想。
喬葉堯繫上安全帶:“哥,我不能保證。”
喬葉軒苦口婆心的勸導:“小堯,你不懂,這樣不僅會害了你,還會害了於海,難道你想讓於海因為你受傷害?”
“不想。”喬葉堯不假思索的回答。
喬葉軒終於鬆口氣:“那就離於海遠點。小堯你還小,見的人太少,花花世界什麼樣的人沒有,趕明我帶你到公司看看,你想要什麼型別的哥都能給你找出來。”
但他們都不是於海。
他不能害了於海,他要保護他。
喬葉堯對自己說,未來還有很長,最後能站在於海身邊的那個人一定是他。
“哥,送我回學校吧。”
辦公室,送走喬家兄弟兩人,於海將那張畫收到櫃子裡,那格里面還放著喬葉堯之前送的便籤紙。
魏朝宗沉默的看著於海把紙收起來,他想將那些東西撕成粉碎,但他沒有資格做這件事。
於海關上了櫃子:“說吧,找我什麼事?”
魏朝宗嗓子有些乾澀:“晚上有空嗎?”
於海挑眉:“怎麼,要請我吃飯?”
魏朝宗見他神色輕鬆,不由得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嗯,我有這個榮幸嗎?”
“魏少的面子不能不給。”於海看了眼手錶,“走吧,今天提前下班。”
魏朝宗多雲轉晴:“開你的車,還是我的?”
不知不覺間,於海已經習慣魏朝宗的“司機”身份了,當魏朝宗提出這個問題時,於海第一反應是順著他的話做選擇。
“你開的哪輛車?”
“你見過。”
“邁巴赫?”
“嗯。”
比起那輛黑金布加迪低調多了,但放在他們公司還是乍眼。
“坐你的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