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宗面孔扭曲了下,他是挖坑給自己跳,自作自受。
吃飯、逗狗玩、逛園子、打網球、泡溫泉,轉眼到了於海平時的休息時間,既然魏朝宗說了不介意,於海也懶得折騰。
方才喝下去的紅酒開始發揮作用,睏意襲來,於海洗漱之後簡單道了句晚安,掀開薄被,躺了進去。
魏朝宗自覺的關上燈,卻並沒有立刻上床。
不知過了多久,幾將入睡的於海感覺到身側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不過他知道那人是魏朝宗,模模糊糊吐槽了一句對方太磨蹭,便陷入沉睡當中。
第二天,於海的生物鐘讓他準時在六點醒來。
尚未完全清醒,迷濛中感覺有東西壓在身上,下巴有點癢,溫熱的氣息規律的拂過那個部位。
於海下意識偏了偏腦袋,抽動了下胳膊,慢慢睜開眼,正對上一張放大的俊臉,大腦中的迷霧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魏朝宗!在他床上?
昨晚的事浮現在腦海,驚訝的情緒短暫停留了一秒便消失了。
哦,對,他昨晚留宿,說要和魏朝宗同床來著。
以前魏朝宗和他同屋睡過,一直睡在他的上鋪,剛開始的時候大概不習慣硬床板,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但沒過兩天就消停了,偶爾翻身也是靜悄悄的,完全不會影響下鋪的休息。
於海一直以為魏朝宗睡相挺好的,眼前這一幕重新整理了他對魏朝宗睡相的認知。
腦袋枕在他胳膊上,手臂搭在他腰上,一隻腳壓在他腿上。
於海想抽身都難。
抬眼看了會天花板,於海實在沒辦法忽略身上的存在感。
“魏少……”
“魏朝宗?”
於海叫了兩聲,用未被霸佔的右手揪了下魏朝宗的耳朵。
窩在他肩膀的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動了動,皺著眉頭不耐的睜開了眼。
然後於海就見那雙半睜的鳳眼裡先是帶著點不耐煩,忽然變成不可置信,眼睛越瞪越圓。
“艹!”
下一秒瞪大眼睛的魏朝宗幾乎從床上彈了起來,一個翻身從床上滾了下去。
於海:……
床墊的彈性這麼好?還有,魏朝宗大早上是在搞抽象的行為藝術嗎?
於海費解的看了滿臉懵的魏朝宗一眼,然後抬起麻木的左臂試著活動,血液恢復暢通的瞬間又麻又痛,不由得嘶了聲。
魏朝宗被刺激的場面驚得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美滋滋的回味於海身體的觸感,此刻聽到於海不舒服的聲音,全副心神驟然集中到一處。
“哪受傷了?”魏朝宗也顧不上收拾亂如麻的心情,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於海近前。
“沒事,手麻了活動活動。”
魏朝宗腦子還有點懵,下意識關心的問:“怎麼麻了,是不是沒睡好?”
於海看著罪魁禍首,幽幽的說:“換你被人當肉墊枕了一晚上,你也麻。”
紅暈從臉頰蔓延到耳根、脖頸,魏朝宗感覺置身蒸籠之中,整個人都熟透了。
“抱……歉。”
於海於海蹬上拖鞋,坐在床沿唉聲嘆氣:“一天到晚光聽魏少道歉了,沒見著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