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的布加迪敞開了左前門,車的主人正倚著車頭垂頭抽菸。
於海一腳油門將車停在布加迪的車屁股後頭。
心裡不是滋味的魏朝宗正抽著煙胡思亂想,忽然聽到熟悉的腳步聲,身體肉眼可見的僵直,夾著煙的手像是被凍結住,菸灰飄落在手指上沒有絲毫反應。
“喂。”於海剛出聲,就見雕塑一樣愣在原地的人瞬間活了過來,頭也不迴轉身要走。
於海:……
“站住。”
彷彿一道符咒落下,魏朝宗的身體瞬間無法動彈。
“跑什麼?”
他有這麼可怕嗎?嚇得人車都不要了,車門還在那敞著,就要開溜。
“沒跑。”魏朝宗死鴨子嘴硬,“我是去扔垃圾。”
於海瞅了眼沒抽幾口的香菸。
“去吧,另一邊。”於海淡淡提醒,“別走反了。”
於海看著魏朝宗慢騰騰挪動的步伐,心想,這場景真熟悉啊。魏朝宗守株待兔的把戲玩上癮了啊。
走得再磨蹭,二三十米的距離也花不了多長時間。魏朝宗插著口袋站定,看樹、看車、看地、就是不敢抬頭看人。
“魏少這次順路探望誰?孫大少倒是在附近,別告訴我你是過來見孫震元的。”
“我是盯著他——前科累累的危險分子。”
“魏少是出於好心啊。我還要感謝魏少全天候的監視保護了。”
魏朝宗飛快的抬眼看向他,急忙說:“我沒有監視你!也沒讓人跟著你!”
“我發誓,如果我幹了,就讓我再也進不了你家大門。”
對魏朝宗來說,這已經屬於毒誓的範疇了,想一想後果就像有一萬隻蟲子在身上爬一樣難受。
於海:……
什麼狗屁玩意兒?說得跟他現在就能進門似的。
“我派人監視的是孫震元。”魏朝宗嘀嘀咕咕,“你不和他見面,我也不會知道你到這兒了。”
“噢,是我自投羅網嘍?”
“我錯了。”魏朝宗快速滑跪,“我沒別的意思,孫震元就是個禍根,讓人看著他是有備無患。”
若不是顧慮到於海,他才不懶得派人去監視孫震元,他會讓孫震元直接消失。
“看個人還用得上魏少親自出馬啊。幾點過來的?”於海淡淡的看著他,“我不想從你嘴裡聽到假話。”
魏朝宗猶豫了片刻,含糊不清的說:“晚上十點左右。”
跟他前後腳到的漪園,魏朝宗這小子可真行,有這耐心不去幹偵查工作都屈才了。
“魏少真有閒情逸致,有家不回睡車裡,睡車比睡床舒服?”
魏朝宗想了想,回答:“還行。”
表情認真,一點不敷衍。
於海懶得跟他繼續胡扯:“把跟著孫震元的人全撤了。我以後和他見面的時候多的是,你次次都跟著?”
魏朝宗裝模作樣的思考:“也不是不可以。”
得到一個冷淡的眼神,魏朝宗咕嚕嚕冒酸水,但又拿他沒辦法,垂頭喪氣的說:“我知道了。”
於海交代完,往自己的車方向走,走到車前發現身後墜著個人。
魏朝宗揚起笑:“我來開車吧,你休息一會。”
於海雖然一晚上閉眼休息的時間不長,但也沒怎麼損耗精力,在釣魚“大豐收”的喜悅加持下,他現在是神清氣爽。反觀魏朝宗,眼下有淺淡的青黑痕跡,一看就是熬了個大夜精神虧損的模樣,到底需要休息的是誰啊。
“你的車不要了?”
“扔那不用管。”魏朝宗滿不在乎的說,全球僅此一輛的定製豪車,在魏大少的口中還不如一輛二手腳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