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壯漢雙目圓瞪,鼻翼快速翕動,憤怒的向前逼近一步。
孫孝廷心中一顫,下意識後退。
壯漢被一個黑瘦的人攔住:“老五,老闆的吩咐你沒聽到?快去!讓老七把車開過來。”
大漢憤怒的瞪了一眼,放下肩上槓著的人,轉身叫人去了。
“老闆,不好意思。老五腦子直,沒有冒犯您的意思。”
孫孝廷不發一語,心中的恨意愈加高漲,如果不是孫震元,他哪裡會落魄到這種地步。
頭昏昏沉沉的,四肢虛軟使不上力,精神渙散無法思考,像是臥病在床的病人從昏迷中甦醒般虛弱無力。
規律作息的於海許久沒有體會到這樣的力不從心,雙手雙腳被麻繩捆住打了死結,就連胸前也被交叉束縛住,莫說他現在沒力氣,就是有力氣也無處施展。
於海不禁心中痛罵:狗日的孫孝廷!
“呦,醒的挺快啊。”臉上有一道深刻刀疤的精瘦男人笑的陰邪,吩咐身旁的大漢,“老七,去給孫少說一聲,客人醒了。”
這裡是一處地下室,除了灰色磚牆入目空蕩蕩一片,吊頂上懸掛的低功率燈泡隨風搖晃。
於海視線掃過昏暗的樓梯入口,結合刀疤男人的話,現在應該還是當天晚上。
他媽那邊暫時不用擔心。
他估量了一下這個叫老七的身高,和從身後突襲他的不是一個人,看來這群綁匪的,除了孫震廷之外,至少還有三個人。
他緩緩調整坐姿,讓自己更舒服的倚靠在牆上,散漫的說:“我的煙呢?”
“哈?”刀疤男奇怪的打量他。
這次綁票的人有張格外好看的臉,穿戴和氣質都透露出他的身份地位不同一般。
——是他最討厭的成功人士,無論表面上偽裝的多麼正經,掩藏起來的是比他們這些陰溝裡的人更腐敗和糜爛的惡臭,而這些人看他們永遠像看腳底的泥一般鄙夷不屑,比如說他這次的僱主。
於海挑了挑眉,搖晃的燈影掠過深眉俊目的英俊臉龐。
刀疤男的目光落在男人的唇上,原是顏色淺淡的薄唇在光影之下生出些許糜豔的錯覺。
他不喜歡男人,玩男人的僱主他跟過,小鴨子們妖妖嬈嬈的撒嬌,看一眼就要長雞眼。
呸,騷貨!還是他媽的是噁心的騷鴨子。
不過,眼前的男人有種奇異的吸引力,勾動起他自己都不知道藏在哪兒的慾望。
刀疤男小眼睛中閃過一絲淫邪,掏出煙點上抽了一口,走近蹲下身,壓低聲音:“想要?這根可以給你。”
俊逸的眉眼一怔。
刀疤男以為他被嚇住了,心中生出凌辱的快意。
“多謝,我不抽。”於海胃裡泛起一陣噁心,面上絲毫不顯,唇角微微勾了勾,“你誤會了,我說的是我的煙。”
這次愣住的人輪到刀疤男。
“你的?”
“孫二少抓我之前說要給我點菸,可惜煙掉了。”
刀疤男好笑:“繞來繞去,不還是想著這一口?”
於海搖頭:“我可惜的是乾淨的馬路,我這人有點強迫症,見不得垃圾隨便丟在馬路上。”
刀疤男愣了愣,笑著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怎麼著?你還想讓老子給你去撿垃圾?”
“不敢。”於海忍下欲嘔的衝動,面不改色的看向後方走來的人,笑道,“我一個階下囚哪有話語權。是吧,二少?”
刀疤男被他綻放的笑容晃了晃神,一時忘記了動作。
“你在幹什麼?”孫孝廷站在樓梯上方,眉眼陰鬱居高臨下的看著刀疤男,他沒想到只是幾分鐘不在,這些人居然揹著他對於海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