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宗,做鬼,想說什麼玩意?”
劉江傻眼,想了半天終於找回記憶,想起昨晚的舉動,尷尬的撓了撓臉。
“咳,那不是昏頭了嘛,我以為快噶了,交待一下臨終遺言。”
“哦,遺言啊。”
於海已經自覺的從隻言片語的資訊中補全了劉江要說的話。
【魏朝宗,你要善待我兄弟,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劉江趕緊轉移話題:“話說魏大少去哪兒了?我醒來就沒見他人影,昨晚多虧他讓人開了車過來,不然我們這幫男的就得掛車頂去領事館了。嗨,我還沒謝謝人家。”
魏朝宗並未和他們同行……
於海望向窗外掠過的枯枝落葉,淡淡的勾了勾唇:“會有機會的。”
12月3號,青奚下了雪——冬天的第一場。
於海比往日早醒了半小時,他摸索床頭櫃的燈,摸到一個皮質的盒子。
手指向牆側移動,觸到檯燈的拉繩,隨手一拉開了燈。
昏暗的房間注入了光亮,於海第一眼看到房間的架子上掛了條圍巾。
皮質盒子裡面裝的是一隻手錶,那是他準備送給魏朝宗的生日禮物。
他媽知道後,特意去挑了條圍巾,擺在顯眼的位置,叮囑他別忘了一併送過去。
於海心道,過生日的人都躲沒影了,倒是省錢省時省力。
於海起身拉開推拉門,走到陽臺。
天灰濛濛的,卻不見凜冽寒風。
飄入的空氣清新幹淨,溫柔的盪滌心間所有塵埃。
雪花飄落的聲音微不可聞,晃晃悠悠不緊不慢的邂逅安靜仰望、沉默渴盼的大地。
雪下的不大,於海換上運動裝,打算出去走走。
出門時,順手開啟了廊簷下的燈,以防他媽看不清路。
於海開啟大門,轉身之際一團蜷縮的人影闖入視線。
他尚未有反應,那人卻像受到莫大驚嚇似的全身顫抖了下。
“抱歉,我馬上離開。”那人埋著腦袋,說話的聲音聽不真切。
於海俯身:“魏朝宗?”
魏朝宗感受到溫暖的靠近,身體不由得僵住:“我腿麻了,緩一會就走。”
於海揶揄:“天不亮蹲我家門口,我還以為魏大少是來討債的。”
魏朝宗仍然低著頭。
他不敢抬頭,連日不見的思念幾近將他逼瘋。
他不怕於海看見他的狼狽,他怕於海看見他的思念——那是令於海不悅的瘋狂執念。
他只能躲在暗處做回那個見不得光的偷窺者,在於海發現他不堪的慾望之前一次次狼狽逃離。
那日於海的目光和話語反反覆覆在他腦海中浮現,他知道於海是為了他好。
於海說,未來還有很長。
但於海不明白,他的未來早已被殺死了。
如果於海不曾出現,他向前邁開一步,或墜入死亡之淵,或踏入那座充斥著腐爛氣息的王殿做一個被困在鐵王座上的活死人。
而於海看著他的眼睛,告訴他,還有別的選擇。從此,慾望的種子落入心間生根發芽,長成盤根錯節不可撼動的參天大樹,他再也無法放下於海,無法放下自己的執念,即便剜心剔骨。
魏朝宗聲音嘶啞:“你不欠我的,只有我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