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已經明白魏朝宗過來的目的。
能見到孫伯輝當然好,面對面的接觸,於海能更清楚的瞭解敵人底細。
他挑了挑眉:“可惜,周家門檻太高,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夠涉足的。”
“我說可以便可以。”魏朝宗盯著他,“你和我一起。”
於海笑了:“一個孫家已經讓我焦頭爛額了,再來一個周家?孫伯輝我還能勉強對付,周維弄死我像摁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魏少,我喜歡的事情還沒有做完,我還想活得久點呢。”
“我不是孫震元那個廢物。”魏朝宗一句話擲地有聲,然後低聲喃喃,“我也不是五年前的我。”
“五年前……”
魏朝宗忽略心臟處傳來的抽痛,打斷他:“不要再說了。”
於海:……
不是你先提的嗎?再說不提能行嗎?癥結就在五年前。
“五年前帶你走的是周維?”於海敲敲桌子,“說話。”
當年和於海面談的是一位擅長談判的精明年輕人,但他知道不遠處有雙眼睛注視著一切,一雙大手掌控著全域性。
魏朝宗表情陰翳,咬牙道:“是,那又怎麼樣?”
那又怎麼樣?
五年前周維不遠萬里親自接魏朝宗回家,直到現在仍然沒有結婚生子,並且大張旗鼓的為魏朝宗繼承周家鋪路。
周維這位舅舅大約對魏朝宗有幾分真心。
而對外甥存在疼愛之心的周維親眼看見他選定的繼承人跪在陌生的男人門外,哭著哀求了一夜。
換位思考,如果他是周維,於海至少要讓這個人從魏朝宗的世界裡消失。
如果他是魏朝宗,他會讓這個人從世上消失。
於海能不心存忌憚嗎?他去周家和上趕著送死有什麼區別?
“周維知道那事,能對我有什麼好印象?”
魏朝宗煩的要死:“你管他幹什麼。”
費心思去顧慮一個老男人的感受,卻對他置若罔聞。
“周維不敢動你。”魏朝宗臉色更加陰沉,“你不信我能護住你?”
於海不說話。
他不是不信魏朝宗不能護住他,魏朝宗姓魏,背後不僅有周家,還有權勢更盛的魏家。
關鍵是,魏朝宗憑為什麼要護他?丫要是個以德報怨的聖母就算了,他勉強信幾分。事實是,丫明明是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十倍百倍報復仇怨的狠人。
“你還是不信我。”魏朝宗低頭自嘲的一笑,他深呼吸調整跌落谷底的心情,取出一封請柬放在桌子上——周家宴會的邀請函。
“放心,周維不會動你。”魏朝宗以極為平淡的語氣說,“周維和孫家有仇,照樣沒動孫家。”
於海對這些豪門恩怨不熟悉,僅他所知的資訊,孫家不敢和周家結仇吧。
“什麼仇?”
魏朝宗輕描淡寫道出了石破天驚的秘密:“和周維不能生育有關。”
鎮定如於海也被這訊息震驚的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太假了,假到正常人編不出來。
而實際上,越是匪夷所思,越可能是真相。
於海沉默片刻,嘆道:“周先生真是心胸寬廣啊。”
聽到於海的讚歎,魏朝宗下意識皺眉。
於海想到他在青奚,周維也在青奚。
如果周維想懲治他,易如反掌。
但這麼些年,周維始終不曾對他動手,可見其胸襟不同於尋常人。
“晚宴我會去的。”於海勾唇,“魏少還有別的事嗎?”
魏朝宗定定凝視著微笑的人片刻,起身離開了。
劉江暗戳戳東張西望好一會,確